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lyler】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公子是美人(GL) 作者:苏笑北 文案: 黑风寨女大王希盼南下山打劫,巧遇宰相公子朱华,心花怒放劫了色。 不曾想,洞房花烛夜,她惨兮兮跑出来。 这令偷听墙角的众人十分不解:“大王嫌疼?” 摇头。 又问:“公子不举?” 希盼南继续摇头、叹息、纠结:“俊俏公子是美人啊!” 内容标签:女扮男装 天之骄子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希盼南,朱华 ┃ 配角: ┃ 其它:女扮男装、腹黑、轻松   ☆、【1】山贼也被抢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打算月末发文的,但是写了三章就憋不住了传上来。 其实我还没有把这个故事想明白,所以,除了存稿的章节日更外,其余就看临时的码字状态了,更新频率可能很堪忧,介意的人,还是等文完结再看好了。 依旧短篇,喜欢的亲记得收藏哦~   希盼南躺在草垛子上,百无聊赖地翘着二郎腿晃啊晃,心里琢磨着今晚让厨娘做红烧鸡腿还是酱焖鸡腿比较好。   “当家的,来了!”不知道是谁,忽然间喊了一嗓子。   希盼南听到后,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身,视线往远处望,果然瞧见弯弯曲曲的山路走过来一支二十多人的队伍。于是拿出别在腰上的羊皮小卷仔细核对,然后挺遗憾地告诉大家,“不是咱的目标。”   顿时,草丛各处传来阵阵抱怨声。   “哎,还要多久啊?这里的蚊子咬的我腿疼。”   “对啊对啊,我家娃还等着喂奶嘞。”   ……   希盼南对于手下人的牢骚不仅没发火,反而十分赞同,她也好无聊好无聊啊。于是,歪着头,用眼神询问二当家六子,今天的行动可否取消?   结果,遭到六子面无表情地拒绝,“寨子里已经没有余粮了。”   “没事,我可以让阎王送来,反正他们大月寨有钱。”   “那你干脆嫁给他好了,这样他们寨子的钱都是你的钱了。”   希盼南脑袋里瞬间想到的,是某男小时候,鼻涕邋遢的样子,一阵反胃,她赶忙摆摆手,“去去去,本大王我可不是那种依靠男人才能活的家伙。”   众人腹诽,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寨子里哪一样东西不是搜刮大月寨得来的?   这时候,远处忽然骚动起来,马声嘶鸣,惊得大家不约而同看过去,只见先前整齐行走的队伍已经凌乱,被一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山贼团团围住。   “看,领头的是大月寨的伍哥!”众人欢呼,“哇哇,终于亲眼见到山贼抢劫了,好激动好激动。”   “喂喂,你们也是山贼好不好。”六子无奈,偏头去看她的寨主,发现希盼南眼睛也亮晶晶的,一眨不眨地盯着瞧,生怕错过人生大戏一般,于是,叹口气,算了,上梁不正下梁歪。   大伍可不知自己成了十来双眼睛的焦点,此刻的他,正威风凛凛地骑在马背上,长刀一扫,“喂,打哪来的,要去哪啊?”   “几位爷,”队伍中穿着青布衫的老者哆哆嗦嗦,冲他作揖,“我们都是正经的生意人,路过此地,多有打扰……”   “行啦!”大伍不耐烦地打断,“最烦你这种文绉绉的老东西,直接把钱交出来,我放你走。”   “在马车后边的箱子里。”   大伍给手下的一个眼神,对方会意,几个人从后边抬出箱子,打开一瞧,满满的金银珠宝。   “哎呀哎呀,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那个绿色的簪子我好喜欢!”   “红色的镯子也不错……”   珠宝箱子打开了围观群众的话匣子,大家躲在草丛里,七嘴八舌说个没完。   一直看热闹的希盼南用手肘拐了拐身旁的六子,问:“你喜欢哪个?”   见对方没回答,希盼南耸耸肩,“算了,等箱子回了寨子,你再慢慢挑好吧。”   说完,她站起来,抬起手放嘴边拱成个喇叭形状,冲下边的人们喊话:“喂,打劫,金银财宝交出来咯——”   ps:   “去去去,本大王我可不是那种依靠男人才能活的人。”   六子点头,“恩,你后来靠女人养活。”      ☆、【2】有仇不戴天   大伍寻声看去,不远的地方,十来号人三三两两朝他这边跑过来。这其中,他一眼就认出了走在前头的希盼南。   “妈呀,是黑风寨的人!”仅仅一句话,便使向来骁勇善战、令人闻风丧胆的大月寨各位弟兄们,阵脚凌乱起来。众人心头只有一个想法,妈的,这次的买卖又要白干了!   希盼南显然不晓得这些想法,还热情地跟大家挥挥手,“呀,好巧,你们也在打劫啊?”   大伍面无表情地瞪了她一眼,“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希盼南也不恼,只是啧啧了两声,“其实没什么,就是托你告诉你家阎王一声,我们黑风寨缺点绿色簪子、红色手镯。”她目光落在地上摆着了几大箱珠宝,意思再明白不过。   “希盼南,你别太过分!”大伍咬牙切齿,握着大刀的手青筋暴起。   反观希盼南,依旧没心没肺地笑着,歪头凑上去,故作惊喜地说:“呀,你这匹马也不错啊!正好我缺——”   她的话还没说完,大伍就抡着到砍过来,招招凶狠,直攻希盼南要害。   众人有那么片刻的惊诧,然后反应过来,纷纷拥上前,使劲儿抱住大伍不敢撒手,劝道:“伍哥啊,你冷静,弄出人命就不好了。”   “兄弟们莫要拦我!我有分寸,保证打不死她的。”大伍扭动身躯,却怎么也挣不开,刚想感慨一下大家的忠心,耳朵就钻进来令他羞愧欲绝的话。   “不是啊,伍哥,我们担心的是你啊!”   “对对对,打不过就别逞强嘛。上次跟她动手,手骨折了好些日子你不记得啦?”   记得,还疼着呢。伍哥瞬间蔫了,他拳头掩着嘴巴,假意咳嗽了两声,弱弱嘟囔着:“算了,我好男不和女斗。”却被希盼南飞来的凉凉目光浇灭了所有的牢骚,赶忙转移话题,吩咐手下,把箱子抬到黑风寨去。   “哎,不急不急。”希盼南摆摆手,视线挪向马车,指着问:“这里头坐着谁?”   被晾在一旁的青衫老者回过神,依旧用战战兢兢的语气回答道:“女侠,车里的是我家公子,他身子骨弱,染了风寒,不便——”   希盼南被他的称呼逗乐了,“大爷,我不是女侠,是来抢你钱的。”   青衫老者:“……”   “喊他出来,不知道自己正在被打劫吗,有点自觉好不好?”   话音刚落,车内就传出几声咳嗽,然后在数十双眼睛的注视下,帘子被纤细的手慢慢撩起来,露出冷若冰霜的一张脸,惊艳了所有人。   “姑娘,你已拿到了珠宝,还请行个方便,放我们赶路去吧。”   希盼南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好半天,答非所问:“敢问公子姓名。”   “朱华。”   “朱华,”她小声重复了一句,觉得名字耳熟,又问:“令尊可是当朝宰相朱维墉?”   “姑娘认得家父?”   “岂止认识,我们还有仇呢!”说完希盼南又补充一句,“不共戴天的。”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涨了,开心着嘞。   ☆、【3】最爱鸡腿肉   抢回来的珠宝,希盼南先让大伙儿挑了一轮,然后吩咐六子将剩下的按照老规矩劈半,一部分放进库房,一部分派人拿到山下换些粮食布匹。   “对了,再买几套干净的衣服给朱公子送去。”   见六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希盼南问她还有什么事要说。   “你……”六子肚子里有一大堆问题,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犹豫半天,到底没把心里头的话讲出来,而是转移了话题,问她今晚还吃不吃鸡腿。   噗嗤一声,希盼南笑了,接着用略略调侃的语气说:“你什么时候也变得磨磨唧唧了,不就是想问我跟朱家有什么仇什么怨嘛!”   “我也是怕你为难。”   “是挺为难的。”希盼南附和一句,“这个问题我真就不能回答你。”   六子有些崩溃,“寨主啊,既然你不能说就干脆别开口问我行不行?”   “哎,不是不是。”见她误会了,希盼南赶忙解释,“我的意思是……嗐!这什么不共戴天都是我随口胡诌的。”   “……”   “他长得实在太好看,我喜欢得不得了,但我毕竟是个女的嘛,当着大伍他们的面劫色有点太那个了,万一传出去我就没脸见人啦。”   “……”   “你学问多,快帮我想想,有什么不共戴天的理由,能让那个俊俏的朱公子对我以身相许?”   明白真相后的六子感到欣慰,她家寨主不仅脸皮厚,还学会了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事。于是,她将眼前的希盼南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问:“当家的,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别卖关子啦,说重点。”   “重点是,”六子斟酌再斟酌,也没组织出能减轻杀伤力的语言来,索性直接给出结论:“日久生情你没戏,反正人都绑来了,直接霸王硬上弓好了。”   听到这话,希盼南一阵沉默。六子以为她受打击了,赶紧出声安慰:“当家的,别气馁,其实你也很好的。”   希盼南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遣了六子,一个人往关着朱华的屋子走,其实她没好意思告诉六子,她俩想到一块儿去了。   在门口正好碰到要给朱华送饭的人,于是换成希盼南端着盘子走进房。   此刻,屋内光线昏暗,仅有一根蜡烛颤颤地燃着。而朱华正站在窗边,眼睛望着外头,不清楚在想些什么。   他全身,被微微弱弱挤进来的月光照出了清丽的光晕来,仿若画卷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一般,可把希盼南看痴了。   呆立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把手里的盘子置于桌上,捏着嗓子脆脆地开口,“朱公子,吃饭了,有鸡腿,好吃着呢。”   闻言,朱华的身子动了动,视线也落在了希盼南身上,问她有多好吃?   本以为对方遭遇打劫又绑票的,肯定得哭闹挣扎一番,没想到二次见面时的对话,意外的和谐,希盼南心里窃喜,真是好兆头、好兆头啊!   于是,她赶忙表示,自家山寨的伙食可是这几个山头中最好的,怕朱华不信,立马夹个鸡腿送他嘴边,“尝尝,这是我最爱吃的肉菜嘞。”   这番举动引来朱华颇为深意地凝视,倒是把希盼南搞糊涂了,她想了想,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这样实在太不矜持,怕是令公子觉得唐突了。   慢慢、慢慢的,希盼南把送人嘴边的手往回缩,却不料,被朱华一把捉住。从对方掌心里传来的温度沿着她的皮肤,一路烫到了心窝去。惹得向来粗鲁大条的女大王羞成了一朵花,只得拿眼睛去问他,到底要怎样嘛?   而朱华,仍旧一副平静没波澜的面孔,仔细瞧着,倒是会发现他的眸光艳艳,一点一点,把头倾向面前的女人。   呼吸,霎时间喷在她颈子上,热热的有点痒。希盼南不自在了,刚想挪开身子,耳朵却钻进来朱华略带埋怨的质问:“姑娘这是反悔了,舍不得给我吃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又要变成蠢萌受vs腹黑攻的故事了,可我明明想写扮猪吃老虎的嘛!/(ㄒoㄒ)/~~ 明晚继续更。 偏头痛犯了,不开心。   ☆、【4】大王要嫁人   希盼南从朱华那里出来后,立马召集大家到前厅去,她有重要的事情要讲。   甲问:“你觉得,当家的要跟咱们说什么?”   乙想了想,回答她:“估计是鸡腿不够吃了吧。”   丙嗤笑一声:“瞎猜什么,我看,八九不离十和抢来的朱公子有关。”   六子站在人群里,板着脸,挺认同丙的说法。但即便如此,当希盼南宣布,明晚要和朱华入洞房的时候,还是受到不小的惊吓。   大家也一样。   “当家的,谁都晓得大月山的寨主对你有意思,如今你急忙忙的跟别人玩破瓜,惹恼了他老人家可咋办啊?”   这句话算是说到众人的心坎儿了,瞬间,小小的房间里爆发出嘈杂的议论声。   “安静安静。”希盼南两手摊开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听她把话说完。   “你们仔细想想,朱公子他老爹可是朝廷里的大官,要是我嫁给他,咱们不就可以官匪勾结了嘛!”   她神情认真的样子把大家唬得一愣一愣,众人琢磨着,最最担忧的温饱问题不存在了,而且还可以跟当官的攀亲戚,顺带提升一下山贼的含金量……这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如今砸到了她们头上,哪有拒绝的道理呀。于是,大家立马屁颠屁颠张罗喜事去了。   整个屋子,瞬间只剩下了希盼南和六子二人。   “怎么,又有话想和我说?”   六子皱着眉头,问:“你当真要和朱公子成亲?”   希盼南全部注意力都被“成亲”两个字吸引住了,她有点懊恼,自己刚刚怎么就没想起这个词来,而是同大家讲“入洞房”三个字,好直白好没水准啊!   瞧着对面之人那副恍恍惚惚的情态,六子心下了然,自家寨主这次算是情窦初开拦不住了。但另一位当事人,被强行掳来的宰相公子朱华,竟然对成亲的事丝毫不反对,再怎么想,都觉得蹊跷。   于是,六子仍不死心地追问寨主,朱华于她,是不是非嫁不可。   希盼南咬着唇认真考虑了一会儿,点点头,“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吧,我不像你,见过大世面,能抵得住诱惑。我半辈子都在山里头待着,本以为往后也都要这么混下去的,没曾想遇到了能令我老脸一红的人。所以,我想和他试试,如果他骗我,我就骗回去,如果他负了我,我砍了他就是。”   相识几年,希盼南头一次讲了这样多的话,还是那种严肃认真的口气,六子微楞了下,叹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再劝你也挺不知趣的。好吧,你跟我来,有东西交与你。”   一路上,希盼南都在思考六子要给她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直到后者拿出一个蓝色的小瓶子放进她手里,希盼南撇撇嘴,“我成亲,你就送我这个,抠门嘞。”   六子气笑了,“不识货,这可比金银财宝精贵多了。”   “真的?”听她这样说,希盼南来了兴趣,正准备打开盖子瞧个明白,却被六子连忙拍开,“哎,这是让你明天跟朱公子喝交杯酒之前,放他杯子里去的。”   放他杯子里去?希盼南眼珠子乌溜溜地转了转,惊叫:“妈呀!你这是要我谋害亲夫!”   刚说完,就被六子飞了个白眼,“想什么呢,这不是毒//药,是帮你……”   “帮我什么?”希盼南听得云里雾里,可六子不好意思开口给她讲解这助兴之物的用处,只好反复叮嘱,“这东西只得他用,你不能碰就是了。”   “为什么啊?”   六子被问烦了,说:“女人碰了成仙露会如狼似虎的,你要是希望第二天下不了床,只管用它好了。”   要不说希盼南最怕和文化人打交道,说话总是拐弯抹角的,“你直接说这玩意是春//药,我不就明白了嘛!”   “……”寨主啊,做人有时候不能这般坦率啊!   希盼南没工夫搭理别人的心理活动,而是喜滋滋地将瓶子小心收好,之后,她摸摸自己发烫的脸蛋,心道“成仙露”这名字起的有意思啊,回过神打算问问六子,是不是依据“欲//仙//欲//死”成语起的,却发现,对方早就回屋睡觉,把她一个人晾在原地了。   抬头看看天,月亮圆的跟烧饼似得,偶有一点微风凉丝丝地吹着,却难以抚平希盼南心中的躁动,明天她就要成为人妇了,据说有点疼。   怎么个疼法?希盼南有点怕又隐隐期待着,她的手伸进口袋慢慢摩挲小蓝瓶上的纹路,羞羞地想:让疼痛来得更加猛烈些吧!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用完,明天可能有更新。   ☆、【5】洞房惊魂夜   寨主成亲可谓山寨里的头等大事,按理说应该铺张浪费一番。但由于时间紧迫,来不及通知其他山头的人,因此,在希盼南喜酒桌上出现的全都是自家姐妹以及——从山下换回来的鸡鸭鹅猪肉。   虽说大家每日都在游手好闲,但如此名正言顺地从日上三竿吃到太阳下山,还是头一回,众人心情,怎一个爽字了得。   “寨主,你啥时候带压寨相公出来给我们瞧瞧呀?”   “对啊对啊。”其他人齐声附和,除了打劫那次,她们再也没见过朱公子,好想念他惊为天人的容貌啊!   希盼南岂会不知众人的想法,正是因为太了解,所以才不敢让朱华露面,她可不想自家相公成天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意//淫//着。   “哈哈,朱公子娇羞的嘞,不提他,喝酒喝酒!”她扬起脖子,抓过酒坛高举到嘴边,咕咚咕咚豪饮起来。   “好!”大家拍手叫好,也纷纷端起酒碗喝个不停,可谓公子美色如浮云,好吃好喝最实在。   又闹了一会儿,六子见时候不早,来到希盼南跟前,止住她又要举杯的手,提醒她:“别喝了,醉了如何入洞房?”   希盼南酒量好得很,连喝几坛都没什么变化,却被她这一句话闹个脸红,眼尖的人调笑道:“快看,当家的脸红啦!”   顿时,哄笑声四起,接着,大家坏坏催促道:“入洞房、入洞房、入洞房……”   年幼的甲问母亲乙,“什么是入洞房?”   乙赶忙捂住她耳朵:“小孩别听,不然会被大灰狼叼走的。”   守寡多年的寂寞丙好心询问:“大王,我看公子身子羸弱,多半解不了渴,我这里有些好货……”   “去去去!”希盼南听不下去了,站起身,赶苍蝇似的虚虚挥开众人,踉跄着步子往屋里走,边走边数落:“你们这群无聊的寂寞的老女人,小声点,若是吓跑了我的俊俏小郎君……”   一个酒嗝冒出来,希盼南顿了下,接着警告:“我可饶不了你们!”   她站在门口,刚想推门进去,却想起对方是名门公子,怕他认为她粗鲁,于是,又轻轻扣门三下,见里边没反应。心下没了底,脑袋里忽的被豪门恶绅强霸后,少女自寻短见的故事,急了,顾不得礼数,钻进房去。   与上次不同,此刻,房间通亮,喜烛成对摇曳,红红火火的光晕里,朱华端坐在床头,穿的依旧是飘着仙气儿似的白衣,静静看着进来的人。   一步,两步……希盼南迈着软踏踏的步子靠近朱华,眼角瞥见叠放在一旁的新郎服,指着问:“为什么不穿,难道相公是想让本大、啊不,是娘子我帮你穿吗?”   “知我者,娘子也。”朱华露齿一笑,瞬间把某人迷得不分南北。   “相公啊,是你让我脱的哦~”希盼南表现得很娇羞,手上的动作却一刻不停,腰带、外衫……一件一件脱着,渐渐露了肉和裹胸布?   这什么情况,朝廷大官的新式穿衣法?   骗鬼吧。   反应过来的希盼南恼怒地瞪着朱华,而后者却一副悠哉的神色,甚至还安慰道:“娘子休要动怒。”   都这时候了,还一口一个娘子,希盼南听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作孽啊,她这是遇到变态了!   懒得搭理朱华,她已经有了计划,准备让手下把这个欺骗她感情的人渣送给大月寨百来个糙汉子们挨个暖床!   可刚一张嘴,就发现喉咙被由身后过来的一只大手卡住。希盼南是练武的,几乎第一时间,就晓得对方的实力远在她之上。   于是,向来惜命的她悲哀地意识到自己摊上大事儿了,然后,带着可怜兮兮的眼神往后撇,同时发出微乎其微的讨饶声:“壮士轻点,有话好好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把文案贴出去求评分,得到的结果是六分。 理由是太小剧场了,关于朱华的介绍有点少。 后来我瞧了瞧以前的文,发现我的文案都这个风格的。 看来我只会写这种的, 下本,试着换换咯╮(╯▽╰)╭   ☆、【6】保命最重要   朱华听后弯唇一笑,“娘子,他可不是壮士,只是被你抢了钱的普通人。”   这回答听着有点耳熟,希盼南记起来了,打劫那天,她同那位青衫老头讲过类似的话。而现在,被打劫的成了老大,稍一用力就能掐断她的脖子。原来书里说的因果循环,真有其事。   自知小命难保,希盼南此刻特别特别的后悔——刚刚光顾着喝酒,应该再多抓两个鸡腿来吃的。   朱华误把她纠结的表情理解成害怕,于是满意地冲影卫使个眼色,让他放手。   “希寨主,活着总比死了好。”   希盼南点点头,十分同意,死了怎么吃鸡腿?   “那你可知,你的生死,现在掌握在……”   又来了!   文化人特有的聊天方式——有话不要好好说。   希盼南实在受不来,因此打断朱华,抢白道:“其实吧,我不光会打劫,脑袋也还不错。咱也别弯弯绕绕的,直接说重点行不行?”   她说到这里停住,小心地观察朱华的反应,见对方不仅没恼怒,反而静待下文的样子,于是有了底,继续说:“你一个姑娘家,女扮男装,身边还有高手保护,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但是,我这人怕死得很,不该我知道的求求你千万别告诉我。同样,用得着我的地方直接跟我说好了。”   朱华挑眉,颇有兴趣地看着希盼南,“娘子,你这样,都让我不太忍心杀你灭口了。”   被同性喊娘子,希盼南简直受不了,但若是这女子掌握着她的生死,那就另当别论。喊娘子好啊,可比希寨主亲近多了。而越是亲近,就代表她活命的机会越大。   于是,她做出谢天谢地的表情:“相公,那请你一直不忍心下去哈。”   嗤的一声笑,朱华又说:“你的本事,呆在小小山寨,倒是有点屈才了。”   屈才总比没命强,外边的人可比她这个山贼头子坏多啦!希盼南笑而不语,她知道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   果不然,朱华提出要求,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期间,由希来打理她的生活起居,并保证不泄露她女子的身份。   “待一切妥当,朱华定有重谢。”   “重谢倒是不用,我就想……”希盼南拇指朝着窗边的方向比划两下,“你高抬贵手,饶她们一命。”   朱华晓得,希盼南求情的是自她进屋便蹲在窗下偷听墙角、积累谈资的一帮人。既然今晚谈话愉快,她也不想伤人性命。于是应允,只要没撞见不该知道的秘密,她不会乱开杀戒。   “不过,你这样直接开门打发手下人离开,会引起怀疑吧?”   “说得有理。”希盼南点点头,调转方向往窗边走,边走边忘我呻//吟。   “恩,用力!”   “哦,相公好棒!”   “啊啊啊,美死了……”   外头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显然被屋内羞人的狂叫撩的热血沸腾。   甲问:“你觉不觉得大王的叫//床//声像杀猪?”   乙嫌弃地瞥了她一眼,“懂什么,这叫欲罢不能的呻//吟。”   甲挠头:“可是在这样下去,她明天嗓子要哑了。”   丙加入讨论:“明天能不能下床还得另说呐。”   “嘿嘿嘿——”大家不约而同贱笑起来,一副了然的神色。   伴着笑声,希盼南打开窗,冲险些没命的手下人凉凉问道:“趴墙角好玩吗?”   突然停止的□□以及多出的问话,吓得大家一愣,不知哪个没反应过来的家伙顺口应了一声,好玩。   “那要不要一起来?”希盼南眯起眼睛,笑容阴测测的。   相处多年,寨主总是一脸蠢萌相,如今这般要笑不笑的神情,实在吓人。于是,大家连滚带爬回了房间,心想明早一定得去懂医术的二当家那里告状,说寨主破瓜后的样子太可怕,是病,快抓药,赶紧治。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寨主智商在线,会不会有点怪? 还有,成功捕捉人生中第一只小萌物,夕颜酱,你是我的了^O^   ☆、【7】调虎离山计   黑风寨里的人们悲哀地发现,她们寨主自打成亲后,便开启了夫奴模式,无微不至地伺候着她的俊美相公。端茶倒水、洗澡打饭……哪里还是当初那个,以勤劳为耻辱的大当家啊!   然而,当事人并不晓得大家的想法,此刻的她,依旧卖力刷高和朱华的好感度。而朱华也同样对外间的议论充耳不闻,整日宅在房间里写写画画,好不惬意。   这天下午,希盼南正在给朱华砸核桃,忽然听手下来报,说大月寨派人来请她去吃饭。   不用想都知道阎王葫芦里卖什么药,无非是觉着希盼南瞒着他成亲了,要和她闹,傻子才去呢。   前来传话的小弟也不含糊,梗着脖子冲她嚷嚷:“我们寨主说了,要是你今晚不去,就把劫伍哥的那批珠宝还给他,还有上个月的几件古董,上上个月的……”   希盼南压榨大月寨已久,抢夺的财宝不计其数,他越说越觉着憋屈,这么个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的女子,是怎么把他们英雄神武的阎王迷得魂都没了的?   “停停停,我去还不成嘛!”希盼南没心思研究对方的想法,而是翻个白眼数落起阎王来:“小气吧啦的男人,送我的东西还打算往回要。你家寨主这么幼稚,你们都不管管吗?”   传话小弟没搭话,心道幼稚也比厚颜无耻强啊!   遣走了他,希盼南把砸出的核桃仁收进兜子,准备给朱华送去。   刚进门,发现她在练字,侧颜美丽得惊心动魄,令希盼南又一阵唏嘘,对面人儿长得俊,奈何不是男儿身啊!   “那个,一会儿我想出趟门,可以不?”   朱华没回答,专注在笔墨之间,待收好最后一笔,才缓缓开口:“你不都答应下来了吗,何来问我。”   被戳穿的某女倒也不恼,笑嘻嘻地岔开话题:“欸,你跟别人聊天也这么不给面子吗?幸亏我脸皮厚,不然得被你说哭鼻子了。”   月亮爬上树梢的时候,希盼南抵达大月寨,本以为迎接她的,会是一场呼天抢地的苦肉计,可没曾想,连阎王的人影都没见到。   饭桌上,菜肴丰盛,全是希盼南爱吃的,可惜,她却没了胃口。   抓过一个小弟,她问:“喂,你家寨主干嘛去了?”   那人回答:“寨主一会儿就到。”   “一个时辰之前,你也是这样同我说的。”希盼南撇嘴,好没水平的敷衍。接着,她佯装生气,拽着他的衣领拎到跟前,威胁道:“快说,你家寨主到底去哪了?”   “坚决不说!”   “我宰了你哦。”   “打死也不说!”   “我非礼你哦。”   “……他去黑风寨找你相公拼命去了。”   原来如此,希盼南一方面很欣慰,阎王这货竟然学会调虎离山计了,另一方面,又好难过,眼前之人,要不要回答的如此迅速啊。   回黑风寨的路上,希盼南琢磨着,朱华有武功高强的影卫保护,而阎王在人数上占有绝对优势,若是两方动起手来,还真说不好谁胜谁负。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哪一方受损,她都心疼。   一来她稀罕朱华漂亮的小脸蛋,怕被人打成猪头,二来担忧阎王死活,这年头像他一样蠢的长期饭票可不好找。   于是,希盼南抓着皮鞭往马屁股上狠甩了一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山寨狂奔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应该会更新。   ☆、【8】论长期饭票   希盼南赶回山寨,发现里头静悄悄的,偶尔有躲在草丛里的虫子吵闹几声,跟她之前想象的情敌相杀的惨烈场面毫无关联。   不做他想,希盼南抬脚便往朱华那边走,路上刚好碰见出来如厕的小土子,于是拦下她问:“阎王来了吗?”   正值月色单薄,小土子又睡得有些迷糊,冷不丁被她这样拽住,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恶鬼缠上自己,待她仔细瞧了瞧,才辨认出是自家寨主。   “来过了。”小土子三言两语交代事情经过。原来希盼南刚走,阎王就找上门,凶巴巴地闯进寨主相公的屋子。然而待了不到一刻钟,就垂头丧气出了房间。   “我从没瞧过这样的阎王,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击,看着都心疼。这不,二当家怕阎王寻短见,追出去找他,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这状况显然出乎希盼南意料,于是,她又问:“那我相公呢,有没有被揍?”   小土子摇摇头,“没你的吩咐我们不敢进房,只得在门口守着。不过,事后他倒是自己出来了。”   朱华不喜被人围观,平日里出门,专挑没人的时候,而这次一反常态,究竟为了什么?   似乎晓得希盼南的疑问,小土子继续解释:“寨主相公说他有些饿,然后把厨娘给你留的俩鸡腿要走了。”   “……”希盼南欲哭无泪,自己到底是晚来一步啊!   轻手轻脚推开房门,发现朱华已经睡下。希盼南环顾四周,确认没有打斗痕迹后,放心地退了出来。   她一屁股坐上石阶,顿感饥肠辘辘,才意识到自己提心吊胆整个晚上,都没来得及吃饭,于是叹气:“哎,我会不会成为史上第一个饿死的寨主啊!”   刚感慨完,就觉得背后飞来一团东西,她迅速用手接住,侧身向后看,发现朱华站在几层石阶之上,瞧着她。   “欸,你醒啦。”希盼南拍拍身边的位置,“坐过来好不好,仰着脖子看你,好累的。”   朱华没回她,步子却向下,拿出手绢细细擦拭台阶后,挨着坐下。再抬首,就见希盼南一脸感动地盯着自己。   “是醉香鸡哦!”   朱华无奈地回她一眼,“一会儿凉了可不好吃。”   “说得有理!”希盼南应了声,不一会儿便将整只鸡吞进腹中。而后,她摸摸圆滚的肚皮,一脸满足地打了饱嗝,才想起问朱华关于阎王的事情。   “你想知道?”朱华眉毛微挑地问道,月色下她的笑容显得不怀好意。   希盼南瞬间明了她这样晚睡,又刻意买食物给自己吃的用意,无非在等待她问她的这一刻。于是,也跟着坏笑起来,“要是我说不想,你会不会憋死啊?”   “不会。”朱华回得干脆,然后投给她一个意味深长地笑容,像是在说,不问没关系,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面对邪恶势力,希盼南向来是低头比谁都快的。于是她佯装恳求的样子,“相公啊,赶紧告诉娘子吧。”   平日里,为了避免朱华的女儿身被人识破,她们时常以相公和娘子称呼对方,久而久之,希盼南叫顺口了,私下场合都改不过来。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一声“相公”却令朱华产生了异样的情绪,定定看着希盼南,知她即便对自己百依百顺,说的话也常常口不对心。但或许是夜色的关系,朱华在安静的小院被蛐蛐儿搅乱心神,才会觉得对面之人狼吞虎咽的吃相多了一点可爱,假意服软的姿态添了几分娇羞。   “我告诉他我是女子。”朱华目光依旧落在希盼南脸色,不想错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见她惊讶到合不拢嘴,才满意地继续往下说,“还同他讲,‘希寨主连个女人都敢娶,就是不要你,可见,她真是打心眼里厌烦你的。’”   希盼南原先只晓得朱华有武艺高强的影卫护身,没曾想她的嘴上功夫更加厉害,一开口,就轰走了阎王这张长期饭票。于是,哭丧着脸埋怨道:“相公不厚道,你要我今后怎么活啊?”   朱华见状抿唇一笑,后又轻戳她的脑袋,“傻瓜,眼光要往前看的。” 作者有话要说:  偏头痛犯了,恶心难受没精神,现在也没好。 说好10月20日更新却食言了,你们咬我吧!   ☆、【9】公子快走了   第二天一早,希盼南在饭桌上仍然没见到六子,于是询问其他人,才晓得她一夜未回,不免有些担心。因此起身,胡乱往嘴里塞下几口馒头,就去牵马,打算上外头溜一圈找找人。   说来也巧,希盼南刚出大门,就见六子闷着头,从不远的地方,慢慢向寨子这边走过来。   仔细瞧着,她发现六子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向来干净整洁的衣服上也多出几道褶子。整个人,魂不守舍的样子,连经过希盼南身边,都没发觉她的存在。   “人都走远了,你这般依依不舍给谁看?”   凭空出来的人声吓了希盼南一跳,她回身,发现朱华又一次神不住鬼不觉地站在她身后。于是希盼南一边拍着胸脯,一边嗔怪道:“你总这样,可是要把我吓出毛病的。”   朱华受了指责却也不恼,笑着反驳:“你胆子小与我何干,真好奇你当初是怎么当上山大王的?”   “谁胆子小了!”希盼南不服,却也懒得和她争辩,“直说吧,找我什么事?”   朱华见周围有人,于是岔开话题,说自己饿了,让希盼南端些糕点回屋,再同她讲。   “神神秘秘的,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啊?”一进屋,希盼南便凑过来问。   朱华晓得她性子急,倒也不卖关子,“过些日子,我就要启程回去了。”   瞬间,巨大的喜悦淹没了希盼南,她生怕自己听错了,赶紧又问一遍:“真的要走啦?”   对方的反应明明在朱华的预料之内,可是她瞧着希盼南快要藏不住的笑意,仍觉得刺眼,于是阴阳怪气地问:“我就这么不受你待见吗?”   希盼南很想点头,但由于忌惮朱华影卫的武力值,还是聪明地止住笑容,回了句口不对心的“怎么可能呀!”   朱华从鼻子里轻哼一声,不再言语。倒是希盼南,高兴劲儿过后又想到一个很现实地问题——凭空消失一个人,还是寨主相公,要如何做,才能避免寨子里外人们的说三道四?   “欸,你走之前,帮我个小忙可不可以?”   朱华挑眉,手指轻轻点着桌面,慢悠悠回答:“我可不是谁的忙都肯帮的。”   “我也不全是为了自己,你想下,你这一走,大家会怎么想。”希盼南说到这里停下来,与朱华退开些距离,学着寨子里最爱说人闲话的刘大妈平常聊天时的语气,掐腰比划起来:“朱公子长得那样俊,是个人都想跟他夜//夜//春//宵,喏,洞房那天你们也晓得,当家的叫的有多爽快。搞不好,就是因为她太饥//渴,朱公子受不住,怕精//尽//人//亡,才慌忙逃下山去的……”   听罢,朱华无奈地摇了摇头,指着她笑骂:“你真是我见过最精怪的小女子了。”   希盼南心道咱俩谁大谁小还不一定呢,权当是夸奖她,接着上前握住朱华的手,摇了又摇,央求:“好不好,帮帮忙嘛!”   她的手不比常年待字闺中的金枝玉叶,是有些粗糙和干燥的。热量源源不断从掌心传递过来,烫的朱华心中略有异样。   “娘子,你这样,为夫有点把持不住。”   朱华这句半真半假的话钻进希盼南耳朵就歪了意思。她觉得此人是女扮男装魔怔了。而后又忍不住好奇,“其实我早想问了,你扮男人有些年头了吧,家人知道吗?以后成亲是嫁给男人还是迎娶老婆呢?”   见朱华张嘴,她又后悔,连忙制止她说话,“我想想还是算了,知道太多,对我没有好处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头还很疼呢,我居然更新啦,快来夸夸我^_^   ☆、【10】姻缘随手拆   其实希盼南央求她做的事情很简单,不过是以朝廷的口吻写一封信罢了。而内容是让黑风寨十天之内放了宰相公子,否则将率领十万大军压境,扫平山寨。   朱华听完先是一愣,而后笑起来,“你这算盘打得倒是很精明,信一公开,人心惶惶,你为了大家的安全,不得不忍痛放我离去,从此落下一个重情重义的美名。”   “别这么说,我也不光是为了自己。”希盼南笑嘻嘻跟她掰扯,“难道你想让大家觉得你是因为害怕阳//痿而慌忙逃走嘛?”   “你啊!”朱华睨她一眼,心知再说下去,指不定从此女嘴里蹦出何种污//言//秽//语,于是转了话题,让她准备专门用来传信的纸,“即便没有,也找个不常见的,免得被人识破。”   “这个你放心。”希盼南嘴巴往一处角落努了努,朱华看过去,见那里乱七八糟地摆放着一些小玩意,再下头,是一个盖着麻布的带锁木箱子。   于是了然,打趣地问她:“把藏宝贝的地方都告诉了我,不怕被偷啊?”   希盼南摆摆手,“谈不上宝贝,无非是近年来搜刮的一些有用没用的物件罢了,你喜欢尽管拿去。”   她一边说,一边捏着布角向上掀,把小玩意包起来放到地上,而后从衣兜里掏出钥匙对准箱锁捅进去,只嘎嘣一声,箱子便打开了。   “过来看看,哪一种是你要的?”   朱华凑近挑选,目光所及处发现一条材质上乘的绣字手绢,隐约觉着有点眼熟,于是摊在手上,果不其然,如栩如生的蝴蝶下绣着她鲜为人知的乳名,“阿渝”。   “这也是你抢来的?”   希盼南点点头,这条手绢她印象挺深的。上个月阎王从一个商队那抢来几件古董,叫她拿去变卖,谁知里头藏着一封信和手绢,好在被细心的掌柜发现了。六子当场打开来看,说是一个姓秦的小姐写给宰相公子的肉麻情话,还涉及到上辈人承诺的指腹为婚。也正因此,向来不关心国事的她误打误撞,晓得了当朝宰相及他家公子的名字。   说到此处,希盼南才意识到这手绢极大可能是原主送给朱华的,于是偷瞄了对方一眼,试探性地胡说八道:“莫说我拆你姻缘,我是在帮你呢,否则等那秦小姐成了你娘子,洞房时知晓真相,不见得同我一样好说话的。”   朱华听后没反驳,倒是回她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再将手绢丢回原处,伏案提笔,不到一刻钟,便把信写完了。   纸上的字希盼南不认得,但依旧觉着苍劲有力,特别好看。她从朱华手里接过来,小心翼翼地吹干上头的墨,贴身揣好后才出门。   待在房中的朱华,手指轻轻扣着桌面,等人走远了,唤来影卫,“去查一下刚刚提到的秦小姐。”   影卫领命离去,见希盼南正四处寻找合适的放信位置,于是好心提醒,将它放在寨门口,最醒目的地方。   希盼南此刻还记恨影卫掐她脖子的事情呢,冲他翻个白眼转身离去,但方向却是大门口。趁四下无人,她迅速地用小刀把信钉在了门柱子上,怕不够瞩目,还特意在上头放了一朵刺红的花。   刚做好这些,就听身后爆发爽朗的大笑。能在别人家门口笑得如此夸张豪迈,希盼南不回头也晓得,来人便是许久没见的野猪寨寨主花不开了。   “呀,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胡子拉碴的花寨主壮的跟熊一样,大掌往希盼南身上一拍:“老希你不厚道,成了亲都不告诉我。”   希盼南乐呵呵回答:“特意不跟你说的,怕你同我抢鸡腿。”   花不开浓眉大眼,瞪得溜圆,“小气!”   噗嗤一声笑,希盼南给了他一拳,揶揄道:“大花,都多少次了,你怎么还这般不禁逗呢。酒菜都备好了啦,快进来,咱们敞开肚皮吃个痛快。”   又是一声大笑,花不开抬脚往寨子里走,在经过门口的时候,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顿住,偏头问希盼南,“哎,你刚刚在这里忙活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憋不住了,最迟三章,一定要让公子下山去! 说好的短篇呢! 怎么越写人物越多~~(>_<)~~   ☆、【11】寨主的烦恼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两章审核好久都不给通过,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11】寨主的烦恼   花不开的问话令希盼南心里一紧,她一边假意挠头拖延时间,一边揣测这傻大个究竟把她钉信的过程看去多少。斟酌再三,希盼南指着门柱子回答道:“我正在琢磨这个。”   顺着她的方向看,花不开瞧见一朵丑花,一柄破刀,一张烂纸,不明所以,“这有啥看头?”   料定他不明白,希盼南耐心解释:“我一出门就发现了它,看样子是封信。你应该晓得,我不识字的,正准备拔下来拿给六子读一下,可巧你就来了。”   接着她拍拍额头,佯装恍然大悟的样子,“瞧我这脑子,大花,你念过书,是咱几个寨子里最有学问的当家人,快来帮我瞧瞧,信上写了什么。”   “这……不合适吧?”花不开嘴上推脱,动作却十分干脆,连刀带信一把扯下,又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小花,拿到希盼南面前晃了晃,嘲笑:“这送信之人有心,怕你看不见,还特意放了朵花。只是,选择那么多,竟挑了最丑的一朵,眼光真是太差劲!”   希盼南脸面抽搐,忍下踹飞某男的冲动,咬牙附和:“恩,你说的都对。”   好不容拆了信,花不开又开始对字迹品头论足起来:“不得不说,这人的字还真是好看,苍劲有力,如同……”   有些人夸不得,否则容易蹬鼻子上脸。   希盼南用手在他膘肥的腰身上狠狠一拧,“别净说些废话,赶快念信!”   花不开揉着犯疼处,逐字逐句看起来,可不一会儿,就收住笑,神情严肃地告诉她,这是一封战书。   然后,换成幸灾乐祸笑容,“老希,有人要抢你相公啊!”   接着用激动不已的颤音欢呼:“好开心,又可以看武打戏了!”   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反应令希盼南后悔到想哭,原本以为信从花不开这外寨人的嘴里说出来,更有真实性,岂料是这种结果。   于是,她赶忙食指放唇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让花不开先别声张,容她跟手下人好好想想对策。   “这有啥好商量的。一个堂堂的山贼大王,向来都是抢别人的份儿。今儿个被一群狗屁骑在头上拉屎,换了谁都不能忍,谁忍都娘的是孬种!”   花不开语气强硬,愤恨难平,三言两语堵死了希盼南所有的后话,逼得她岔开话题,企图用吃饭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可惜饭吃了,甚至搭上她最最心爱的一盘鸡腿,也无法挽回“有人武力威胁希盼南舍弃俊俏相公”这件事在各大山头的传播。   率先反馈给希盼南消息的是蘑菇寨寨主。   那会儿她正和花不开吃饭,忽然打天上飞下来一只灰突突的鸽子,扑棱着翅膀,把好端端的饭菜都糟践了。大家折腾半天才取下鸽子脚上的一截纸团,上面写道:   希寨主,劝你跟朝廷对抗到底。因为,一旦没了相公,你就变成二手货,再想找个同朱华一样的绝色可就难了。作为过来人,我要负责任地告诉你,夜夜守空闺,寂寞没人喂的滋味,好惨好惨的!   紧接着,一连几天,其他寨子的人陆陆续续捎来口信或者剪刀、砖头、绣花针等装备,用以扩充希寨主的武器库,期望她能打赢这场看来没什么胜算的相公保卫战。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希盼南此刻深有体会。然后,她把歪脑筋动到了朱华的影卫身上。   “相公啊,你那么厉害,可否帮娘子度过这次危难呀?”   朱华眼睛盯着书,头都不抬地回她:“娘子过誉了,为夫一介肉身,不会法术,变不出十万精兵。”   “你不是有影卫嘛,帮忙冒充一下呗?”   朱华的沉默令希盼南错以为自己说动她了,结果对方忽然一笑,打趣着问:“娘子,人都说急中生智,你怎么非要反其道而行呢?”   这是说她蠢呢!希盼南气哼哼爬上床,头冲里边,决心再也不搭理这个连骂人都拐弯抹角的朱公子了!   不多时,均匀的呼吸声从床幔里传出来。朱华放下书,轻手轻脚来到床边,一掀开帘子,入眼的便是一个睡相极差的傻盼南。弯腰,将她露在外头的手脚一点点掖进被子。   窗外将一切收在眼中的影卫纳闷地问同伴:“你说主子为什么不告诉希寨主,明日刘将军真就带着一队人马来救她呢?”      ☆、【12】公子真走了      十日期限已到,朝廷的军队马上要打过来了。   这一天,黑风寨里人心惶惶,除了——寨主希盼南。   她像往常一样,等到日上三竿了才从被窝爬起来吃饭。手下人觉得她在强颜欢笑,然后用战战兢兢的语气告诉她,今天一早,花不开寨主带着他寨子的人离开了。   没有预想中的惊慌无措或者气愤,希盼南听完,只是笑着跟大家说:“这死胖子在我这白吃白喝好些天,口口声声说要陪我坚持到最后,誓死抗击敌军来着。结果,临了比哪个溜得都快,这说明什么?”   众人思索:“老男人的话不可信?”   啪、啪、啪!希盼南用筷子在她们脑袋上挨个敲了一下,“蠢!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明白。”   大家面面相觑,仿佛已经看到了这场相公保卫战的结局。   因为朱华今天要离开了,希盼南特意吩咐厨房做了好些吃的。她把饭菜端进门,见朱华正在卷画轴,于是凑过去问画的是什么。   朱华没回答,只是将画轴递给她,“等我走了再打开。”   “神神秘秘的。”希盼南接过画,小声嘟囔了一句。不过心里还是很开心,这些年她喜欢什么都直接抢,很少有人主动送她东西来着。   “赶紧吃饭吧,一会儿我送你从密道走。”   朱华挑眉,“看来你是找到对策了。”   “哈哈,还是相公了解我!”说完她顿住,有点小伤感,“哎,今后就不能再这么喊你啦。”   “其实可以的。”朱华半开玩笑地说。   “这……”希盼南琢磨她话里的意思,了然,“对哈,为了表现我这个寨主有情有义,往后还得时不时装出很怀念你这个第一任相公的样子。”   说完她转身,踮起脚尖去勾柜顶的土罐子,因此没发现朱华因为“第一任”三个字而瞬间冷掉的眼神。   将罐子盖打开,露出满满的核桃仁,希盼南跟她说:“前几天砸的,一直没来得及给你,路上带着吃吧。”   朱华之于希盼南,一直是瘟神一样的人物,好吃好喝供着,生怕她老人家不高兴把自己咔嚓了。天天盼星星盼月亮地祈祷对方赶紧走人,可当真离别了,却又舍不得。希盼南把这种情感总结为共寝一个多月睡出来的姐妹情。   站在密道口,朱华问她:“你可有话要说与我听?”   是有些话,但希盼南拿不准该不该问。思忖再三,她还是开了口:“你家中可有兄弟表亲,跟你一样好看的?”   话音刚落,朱华便冷冷甩她一记眼刀,冻得希盼南一哆嗦,心道这个问题可能涉及隐私了,于是又换了问法:“那,你朋友中可有尚未娶亲的男子,比你还俊俏的那种,介绍给我好不好?”   沉默。   冻死人的沉默。   就在希盼南以为朱华不会回答的时候,后者终于开口了,反问她:“你可知世人如何评价我的?”   摇摇头,希盼南纳闷:我问的是你朋友,怎么又扯到你身上来了?   “容貌倾城,举世无双。无双懂吗,就是没有第二人比我好看的意思。”   “……”希盼南觉着已经没有聊天的必要了,真该把大家叫过来见识见识。往后谁再说她自恋,她跟谁急,朱华可比她不要脸多了。   “公子,时候不早了。”正当两人僵持之际,一位老者上前催促。   希盼南瞧着眼熟,再一回忆,这不就是绑朱华那天,喊她女侠的那个老头嘛。明明记得当时就把他赶走了,怎么此刻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这里了?   某人满脸疑惑的表情终于缓和了朱华的情绪,她“好心”解释:“这就是洞房那天掐你脖子的人,喊他葛叔就好了。”   得知真相的希盼南心情瞬间就不美好了,她阴阳怪气地夸他:“老头,你厉害啊!”   葛进摆摆手,自得又谦虚地说:“希寨主过奖了,老夫自幼习武,是比一般人武功高——”   “我没说这个。”希盼南打断他,解释说:“我夸你装傻扮柔弱的演技很厉害嘛!”   其他影卫拿眼睛偷偷瞟一眼葛进,只见向来遇事不惊的大总管,面色铁青铁青。跟了葛进这样久,能把他气成这样的,也只有希盼南一人了。于是众人看向她的目光里不禁多了几分敬佩。   希盼南可不晓得自己成了他人膜拜的对象,见朱华走远了,正准备关闭密道,却见队尾的影卫又折回来,掏出一块令牌交与她,嘱咐:“主子说了,你若以后有事,可以拿这个去朱府找她。”   小心收好令牌,希盼南又说:“我和你主子曾经约好,若我好吃好喝待她,定有重谢。麻烦小哥帮忙催她一下,这事儿得抓紧时间兑现哈!” 作者有话要说:  影卫小哥心里苦,这话到底说不说?   ☆、【13】寨主很痴情   朱华走后,希盼南开始琢磨怎么把自己打晕,然后误导大家,让她们以为是朱华或者来救她的同伙袭击了自己。虽然这个办法有点老套,还会使希盼南落下个武力值低下的名声,但她权衡再三,觉得“打不过别人”总好过被人说成饥//渴//女。不然往后,男人见着她,拔腿就跑,她还怎么寻找自己的第二春呢?   但话又说回来,希盼南怕疼,真让她拿棍子照着自己脖子狠捶一下,也是需要极大勇气的。   吸气,   呼气,   又吸气……   如此往复,她感觉自己的心理建设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于是一咬牙,找准位置砸下来。   棍子触到脖子的时候,她隐约觉得有谁的呼喊声正由远及近传过来,“当家的,阎王把前来救寨主相公的人都抓……”   抓什么?   这是希盼南晕倒前的唯一念头。   悠悠转醒这种柔美的词汇向来不适合放在希盼南身上,因为,她是被掐醒的!   脖子、人中、胳膊……哪里都痛!   她睁开眼睛,想把罪魁祸首看清楚,结果,哗啦啦围上来一群人。她们眼里含着泪光,有些哽咽地埋怨着:“当家的,你可算醒了!”   什么叫“可算醒了”?她想问明白,结果刚张嘴就发现喉咙火辣辣的疼,吐出来的声音跟坏掉的风匣子似的。   大家见状赶忙制止:“当家的,你昏了三天三夜,先别着急说话,喝口水润润嗓子。”   三天?!希盼南说不出话,只得把眼睛撑得老大老大以示惊讶,心道:都说最毒妇人心,可没听说谁歹毒到差点把自己整死了的。幸亏她没事,不然到了阴曹地府,还不被其他小鬼笑掉大牙啊。   希盼南自我沉思的表情被大家误解为伤心,于是,婆婆辈分的甲开口劝她:“当家的,有几句话,我这个老家伙不得不说。人生在世,不如意十有八九,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就会发现,那些曾以为永远跨不过去的坎儿,其实根本算个屁!”   豪迈的乙附和道:“就是就是,干嘛非要寻死呢,走了一个朱公子,再去抢一个马公子、驴公子不就好了?”   注重形象的丙接着说:“而且死法那么多,干嘛非得挑这么毁形象的一种呢。你都不晓得,我们把你从泥地里拉起来时,你那灰锵锵的惨样子,使原本就不漂亮的脸蛋更丑了。”   天大的误会!   她这种惜命贪财的人,怎么可能为爱去死,而且,对方还是个女人?   希盼南想解释,奈何嗓子不给力,而且不知何时窜到跟前的小土子开始绘声绘色描述起来她“自尽”时的场景。   “起初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寨主怎么可能自寻短见呢!谁曾想,当我推门进去一看,傻眼了,她啊,整个人蜷在地上,手里还握着那么粗的一根棍子。”小土子一边说,一边用两手合成一个圈比划起来。   众人很配合的惊叹一声,然后看向某寨主的眼神就更似长辈发现晚辈做错事一般了。   因为“人证物证”都在,希盼南也不想再多费口舌颠倒黑白了,反正过程虽有偏差,起码目的达到了。她现在更关心的是,为什么她会在大月寨而非自己的房间。   “还不是怕你睹房思人,想起曾经和朱公子啪//啪//啪的美好时光嘛!”   希盼南拿眼瞧了瞧说话的人,貌似是上个月刚投奔寨子的,姓什么她忘了,不过,此人已经成功引起她的注意,等着卷铺盖走人吧,哼!   她愤愤地想着,对屋里头忽然变得安静这事后知后觉。有些疑惑大家的目光为何都战战兢兢地瞟向门口,于是也随之看过去。   然后,希盼南见到了许久未见的阎王,此刻,他站在那里,用足以冻死人的声音慢慢吐出三个字,“都出去!”   就跟圣旨一般,大家气都不敢多喘,垂着头就往外走,原本拥挤的空间瞬间就空了。   而那名发号施令的男子,正一步一步走向床边,他带着似冰若霜的神情,嘲弄道:“一个男人罢了,也值得你要死要活的?”   男人?希盼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阎王说的是“朱华”。难道他还不晓得朱华女子的身份?   今天出乎她意料的事情实在太多了,稍不注意就可能说错话。希盼南用依旧犯疼的脑袋迅速做着打算,貌似装失忆来不及了。那么,她索性将对朱华的种种痴情演绎到底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苏:经历了12章的等待,你终于上线了,高兴吗?   阎王:如果你把希希嫁我,我会更高兴。   苏:看我的颜文字┏(゜ω゜)=?   ps:   1、最近几章朱公子应该不会出场。   2、苏最近迷上阴阳师这手游了,它是我昨天没更新的原因,你们怨它怨它怨它,我是无辜的昂~      ☆、【14】寨主变村姑   阎王与希寨主之间的关系,向来是各大山头最热门的讨论话题。除了大月寨的弟兄们外,几乎所有人都押宝说,常年压榨某寨的希盼南终究会被英俊高冷的阎王拿下。   今时今日,良辰美景,跑了相公的寡/妇寨主和痴情勇猛的阎王正共处一室,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这些耳熟能详的美妙成语把守在外头的一干看客撩拨地热血沸腾。   然而,他们兴奋劲儿持续了不到一刻钟时间,就见阎王怒气冲冲撞开门,一点一点,消失在众人疑惑又惊讶的目光里。   这一幕令黑风寨的老老少少感到似曾相识,记得那是自家寨主成亲后不久的某个深夜,阎王突然造访山寨,说要找时任寨主相公的朱华公子算账,结果也是一脸丧气地离开了。   于是,大家不禁感叹,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寨主和公子的结合,绝非偶然啊!   不明状况的希盼南蒙头大睡到第二日,觉着自己已无大碍,便准备和阎王打个招呼离开。谁知刚踏出房间,就发现大月寨各位弟兄看向她的目光比以往更加狰狞了。   “嘿,小哥,你家阎王呢?”   甲:我听不见,瞪瞪瞪!   “这位知道不?”   乙:我就不说,瞪瞪瞪!   “再不老实交代,我就非礼你们啦?”   众人:臭不要脸,瞪瞪瞪!   屡试不爽的一招居然不顶用了,希盼南很无奈,只好自己去找,反正大月寨她熟得很。   转了一圈后,她在议事厅发现了正在和手下人讨论着什么的阎王。虽然希盼南神经大条,但也知道避嫌的道理,于是她站在门外,想等里边的人忙完后再进去。可没一会儿,争吵声从门缝儿钻出来,声音之大,令希盼南不想听见都难。从只言片语中,她了解到,原来阎王他们在研究前几天抓来的刘弘易。   这刘弘易何许人也?听小土子讲,自己晕倒那天,阎王率众人在半山腰堵截前来救朱华的人马,而抓到的,便是这个人。刘弘易,将门之后,老爹是抵御外敌入侵的战神级人物,不像朱华她爹是个文官,好欺负。   希盼南低头盯着脚尖,那上边趴着只大蜘蛛。她心里琢磨,遇见蜘蛛,有早报喜夜报财的说法,看来会有好事情。   而此时,大月寨的二三四五六当家因为对如何处理刘弘易各执己见,议论声差点把房顶都掀起来了,吵得希盼南脑袋疼,她觉得或许是自残留下了后遗症。   等身体好些了,她推门进去,环顾四周,在众怒的表情里,慢慢开口,“事情由我而起,各位弟兄帮忙如此已令我惶恐,之后的事情,交给我来办吧。”   当天晚上,希盼南伪装成村姑,托寨子里的人将她压到关着刘弘易的牢房里去。   “你是何人?”   希盼南先是一通假哭,而后抽噎着讲述自己如何命苦,“我双亲已故,被狠心的哥嫂卖给财主家当丫鬟,今天去给主子买东西的路上偶遇山贼,那人对我起了色心,绑来这里,说要择日成亲。”   “太过分了!”刘弘易扼腕怒斥:“这群山贼也太饥/不/择/食/了。”   “……”   “姑娘别怕,我父乃当朝神武将军,他晓得我落难于此,定来相救,到时候,平了这帮贼人,还百姓一个清净!”   希盼南觉得话题有点危险,赶紧往回收,她纠正道:“不是每个山寨都这么坏的。比如,离这不远的黑风寨,她们经常救济我们穷苦人家呢。”   不曾想刘弘易听后更加气愤:“胡说,我挚友朱华上月途经此处时,就是被这个寨子的人绑走了,听说那黑风寨主是女中/色/鬼,非要强嫁于他,简直无耻至极!”   希盼南嘴角抽搐,假意咳嗽,将略微变色的脸用袖口掩住,忍了又忍,才平稳住一颗想要胖揍某男的心。   “可我听说,朱公子已经下山回家去了。”   “啊?逃走了?哦,没事,他还会带人来救我的。我俩可是打小玩到大的好伙伴。”刘弘易说这话时,带着不足以形容的自豪感。   希盼南见状腹诽,她可从未听朱华说起同谁要好,但表面上,却装着一脸紧张的样子,继续抛出诱饵:“可是,万一朱公子回来后又被黑风寨抓去夜/夜/蹂/躏怎么办啊?”   随即,男子陷入沉思,这个问题难到他了。   “要不,咱们一起逃走吧。”   “对,唯有自救,才能彻底切断朱华和女色魔碰面的机会。但这里防守重重,该如何行动呢?”刘弘易瞬间亮起的眸光又蔫了回去。   “别担心,我有这个。”希盼南掏出一根软铁送到他面前,眨眨眼,“先说好,锁头我开,打架由你负责哦。”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从医院出来,路上遇到一个大妈给老奶奶讲萨摩耶,但是解释半天对方连狗名都没搞明白。   接着,老奶奶很萌地问了句:“那狗,能看家护院吗?”   然后我一个不小心,笑出了声。      ☆、【15】寨主追夫去   “逃跑”过程很顺利,两人一路狂奔,没一会儿功夫,就进了山脚下的村子。   “没想到你还挺能跑的。”刘弘易气喘吁吁,使劲儿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问道:“咱们再往哪走?”   “哦,那边。”希盼南往南边一指,而后斜着眼看他,纳闷朝廷是多不重视朱华的死活,才派了这样一个智商和体力都不怎么样的家伙来救她。   “那接着走吧。”为避免山贼追过来,刘弘易稍作休息后便要动身,他抬脚走了几步,发觉希盼南没跟上来,扭过身,见她仍站在原地,便有些着急地喊道:“愣着干嘛,赶紧走啊!”   希盼南瞧着刘弘易,感觉这人是打算和她一起亡命天涯了,于是连忙摆手:“你走吧,我这边有家有业的,脱不开身。”   话音刚落刘弘易就怒了,“狠心卖你的哥嫂能算家吗?给贪财好色的老头做丫鬟就是业了?你这女人怎么如此迂腐呢!”   希盼南现在有些后悔刚刚把自己说的太惨了,她表情一变,面露凄楚:“你说的对,可是,带着我,会拖累你的,我不想你有事。”   “原来是这样。”对方听后神色缓和许多,直夸希盼南是个善良的姑娘。而后,他走近她,安慰道:“别怕,你跑得比我快,咱俩谁拖累谁还不一定呢。”   “……”希盼南好无语,既然你晓得会拖累我,那就赶紧离我远点啊!   许是看出她在生气,刘弘易又说话了,“我刚才跟你说笑的,好歹我一个将军,脚程不会太差,按现在的速度,咱们不出三日就能回到东安城,那里是我地盘,安全的很。到时候我再给你安排个活计,待你安顿后,寻个好男人嫁了,不比在这里做劳什子山野村姑强?”   本要吐出口的拒绝因为“好男人”三个字转了弯,希盼南问他,东安城的好男人多吗?   “多啊。”   “长得好不好看?”   “特别好看!”   得到肯定答案的希盼南对东安充满了向往之情,她就说嘛,天下之大,长得好看的男人怎么可能就朱华一人呢,那个骗子,如果以后遇到了,一定要她好看!于是,无需多言,她很干脆地跟刘弘易走了。   盈盈月光下,两道身影渐行渐远,不多时,被阎王派来暗中保护希盼南的大月寨弟兄从阴影里走出来,他们面面相觑。   智商不够的甲骂了句娘,问身旁的乙:“这什么情况,老子怎么没看明白?”   “蠢蛋,希寨主跟那个姓刘的私奔了!”   “娘的,这还得了,咱们赶紧回去禀报当家的。”   这话换来丙的一记拳头:“等你到了山寨,两个人早跑没影儿了。”   甲纠结地挠挠头,“那怎么办,把希寨主打晕扛回去?不行不行,咱哥几个加一块也不是她的对手。”   “要我说甭费事了,这女人走了更好,瞧她这些年把咱们寨子扫荡的,想起来就可恨。”一直没说话的丁发表了意见。   乙出声附和:“对,咱们晚两个时辰回寨子,就说希寨主不听劝阻,还动手打人,非要去东安城寻她相公朱华。到时候,即便当家的有心派人去追,也来不及的……”   于是,仅一个晚上的时间,“痴情女希盼南能否和绝情相公旧情复燃”的话题便在各大山头展开了热烈讨论。   不过当事人可不晓得这些,此时此刻,她正为即将开始的东安猎艳之旅满怀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上半部完结,自行撒花三分钟,啦啦~ 我争取让公子下一章出现昂~   ☆、【16】鸡腿的诱惑      赶了几天的路,希盼南二人终于到了东安城。这里比她想象中还要繁华好多,入眼的各类玩意儿令人眼花缭乱的。   刘弘易偏头,看希盼南一副土包进城的傻样子,笑了笑,拍着胸脯放出豪言:“以后,你就跟着本将军混,保管吃香的喝辣的,样样都少不了!”   然而事实证明,有些男人的话是靠不住的,像放屁,比如刘弘易。   都已经到了家门口,这家伙忽然担忧起自己突然带一个女子回家,可能会被脾气火爆的老爹打断腿脚这件事情,于是,匆忙带着希盼南离开,改道去了表妹祝雨萱那里。   好在,凭借“刘弘易救命恩人”这层关系,她在祝家的日子过得还算舒坦,尤其是祝雨萱本人,听说了希盼南智斗绑匪的英勇经历后,更加佩服得五体投地,成天央着她讲一些江湖上的逸闻趣事。   这一天,两人正在屋里头聊得火热,丫鬟金杏敲门进来,她手里拿着一张烫金的折子,敛眉细目地询问道:“小姐,这是准备在你生辰当天,请来府中的少爷小姐名单,夫人已经审了,让我再给你过目一番,看是否漏掉了哪个。”   庆祝生辰,本事高兴事,但祝雨萱兴致缺缺,甚至看都不看递到眼前的折子,并有些负气地开口,“拿走,我不稀罕什么生日宴。”   金杏打小就待在祝府,深知这位大小姐的脾气秉性,倔强起来,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但这是夫人吩咐下来的事情,若是办糟了,她亦是不好交代。于是,金杏只好拿眼神央求着希盼南,希望她能帮忙说说好话。   换做平时,希盼南肯定会帮忙,但是好巧不巧,昨日她路过厢房,正听见金杏和别的丫鬟说她坏话。什么出身低贱、什么用妖法蛊惑了表少爷和小姐……想到这些,希盼南默默偏过脸,将目光放在窗外,不好意思,她记仇、心眼又小,才不趟这趟浑水呢。   可惜她不晓得,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道理,金杏到底是祝府里的老油条,见状已把希盼南的心思猜出大概,索性撕破脸,三两句话,把话题绕到对方身上。   “小姐,我生性愚钝,不能为你排忧解难,但希小姐是见过世面的,你何不将心事说与她听,没准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听罢,祝雨萱觉得十分有道理,于是一双眼亮晶晶地瞧着希盼南,“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希希,既然你能从穷凶极恶的山贼手里把表哥救下来,想来也是有办法令朱公子喜欢上我的!”   “朱公子?”希盼南一哆嗦,不会这么巧吧?   祝雨萱以为她不认识朱华,所以很开心地同她分享了心仪之人的种种事迹,末了还问:“怎么样,我看上的男人是不是特别厉害”   “是很厉害。”希盼南口不对心地应了一句,心想,这偌大的东安城是没人了吗,怎么一个二个的都围着朱华这假男人转,她不是很想和此人再有瓜葛,于是,试图凭着自己卓绝的胡编乱造之能,摧毁朱华在祝小姐心中的美好形象。   “萱儿啊,朱公子这人我当日有幸在家那边见过,远远瞧着,她身子骨似乎不大硬朗啊!”   “但他长得俊啊,只要脸蛋好,其他都不是事儿,再说了,我有钱,家里大批的丫鬟奴仆,也用不着他干体力活的。”   “可她被绑在山上那段时间,和别人成过亲了。你和她好,岂不委屈嘛!”   谁知,祝雨萱一听,非但不生气,反倒羞羞答答又兴奋地回答:“成过亲好啊,技术过硬,还会疼人。我原本觉得公子气质华贵高不可攀,这样一来,有了缺点,我才能离他更进一步呀。”   希盼南嘴角抽搐,苍天啊,她该如何熄灭一个千金小姐熊熊燃烧着的/欲/火啊。其实,她还想挣扎着多说几句的,可再三的推辞令祝雨萱有些恼了,只听这位千金小姐半开玩笑半威胁地开口:“希希,人在屋檐下,就得多帮忙,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想她希盼南好歹是一寨之主,为什么要在这里听个黄毛丫头讲道理。   “我并没有要你为我砍砍杀杀的,不过是央着你想办法让朱公子参加我的生辰宴而已,这样小小的一个请求,你都忍心拒绝吗?”   “……”她好想回答,忍心忍心有什么不忍心的。   见希盼南始终无动于衷,祝雨萱使出杀手锏,“既然这样,我不难为你了,但是从今往后,我祝府的鸡腿,你也不要再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打算这章就召唤公子的,结果只登场了她的名字(⊙﹏⊙)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苏的话   昨天,“口水东西施”给我留言,发表了她对文中几处想法,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光顾着埋头写文,有许多地方或许没和大家交代明白,索性专用一章说明一下。   1、希盼南不是庄户人家的孩子吗,为什么这名字起得好有学问?   苏:寨主虽然在山里长大,但她麻麻很厉害,知书达理、博贯古今……哦,所以,起这个名字很正常。但是“盼男”一说让我灵感乍现,可能会用在之后的情节里哦~   2、希盼南和阎王啥关系,为什么对他任意求取,毫无顾忌?   苏:简单来讲是青梅竹马+生死与共。   阎王于希而言,是我不爱你但肯为你死。   希于阎王而言,是如果你喜欢的男人配不上你我就出面做掉他。   3、关于鸡腿梗。   苏:纯属自己的俗恶趣味。   4、关于希寨主容貌。   苏:漂亮但算不上绝色美人,而且因为粗犷的女汉子形象实在深入人心,令大家有些忽视她的容貌。   5、关于希寨主武力值。   苏:中等偏上,遇到不会武功或者只会蛮力的男人,还可以应付。若是真和行家动起手来,估计只能耍些小聪明取胜了。而之前说第2章里说大伍打不过她,是因为他晓得希在阎王心里的位置,故意让着的。15章里甲乙丙他们打不过是因为没希狡黠。   6、关于篇幅。   苏:我的坑品不太好,以前是想写长篇的,奈何几年过去连一部完结都没有。因此学乖了,打算先用短篇练手培养手感和文笔的。上一篇《爱你已久》写了1.2W,这篇本打算2W就over的,结果……   说实话,这篇可写的东西还挺多,但是,万一奔着长篇去了哪天我想不开又弃了呢?不仅对不住你们,我自己看着都闹心。所以,我目前没写长篇的本事,就先一步一步来,更改目标,4W+完结!   7、这次会写番外吗?   苏:会的,但是写谁没确定。你们想看谁的可以跟我说,不过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8、关于评论和收藏。   苏:首先必须感谢在我两个文里冒过泡的洛书、口水东西施、冰、兔子君、夕颜落寞、20989844、噗嗤、梓垌君、PM以及默默看文,为我贡献诸多收藏和点击量的小宝贝,爱你爱你爱你们!   话说,我当读者那会儿,也不爱评论,除非碰见特冷的文,喜欢占个沙发、板凳之类的,帮作者添添人气。现在换自己写文了,才发现,评论之于作者,会让她的心情多云转晴、晴转万里无云~   尤其像我这种,没怎么完结过文的,写文经验欠缺,不太清楚文章节奏快慢啊,人物性格塑造啊,情节是否bug了。你们时不时冒个泡提醒我下,我抱着有则改之无则呵呵呵的心态,貌似更容易迅速成长为一个长篇写手吧。就像今天,不是因为某君的留言,我也不会想起把这些说给大家听,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裸更,苏脑洞又经常侧漏,情节乱飞,所以以上答案在后续更文中可能存在一定变动,么么!   ☆、【17】夜入朱华府      希盼南一连三天在朱府门口蹲坑,都不见朱华的影子。于是向卖豆腐的老婆婆打探消息。   “阿婆,你最近可有见过朱华公子?”   婆婆身子往前探,耳朵侧向她,大声问:“啊?你要买豆腐?”   “不是,”见状,希盼南的声音也跟着大了些,“我是说,朱公子最近出过门吗?”   “哦,你问我豆腐多少钱一块?不贵不贵,二十文钱。”   这个价格还不贵,希盼南重新打量了起这位婆婆,而后小声说道:“那你给我来两块吧。”   她这次倒是听得清楚,动作利落地把豆腐包好,递过去,“四十文。”   希盼南笑了,“你这老太婆不厚道啊!”   瞬间,豆腐婆婆那被岁月刻上皱纹的脸笑成一朵花,她眼睛贼亮贼亮,手指着一个方向说,“我对你已经够好了,那些人,我都卖五十文钱一块的。”   顺着她的手指,希盼南看到一群人站在阴凉处,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朱府门口,一副生怕错过什么的紧张样子。   “那个黑衣服是孙尚书千金派来的,绿褂子的是李侍郎家的,还有那边留着大胡子的,是……”豆腐婆婆如数家珍地炫耀起来,而后问希盼南,“说吧,你是哪家小姐派来的?”   希盼南没犹豫地报了祝雨萱的大名,想来这位婆婆对此事屡见不鲜了,因而没必要隐瞒,反倒大大方方说明来意,末了还问,“不知婆婆可有高招?”   “当然有,不过,”对方顿了一下,露出“你懂得”的神色,然后狮子大开口,要她用十两金子来换。   希盼南好无奈,自从踏入东安开始,她的遭遇似乎越来越不美好了。先是成天给毛没长齐就满怀春意的祝雨萱讲故事,后来被丫鬟金杏算计,接着又被眼前这个老太婆敲诈,哪里还有当初山寨里威风凛凛横行霸道的样子?   她不准备在这里待着了,但一想到祝府的美味鸡腿她就犹豫,然后,萌生了拐骗大厨一起走的想法。但这事得智取,不能硬来。必须得先完成祝雨萱交代的任务,才能好好留在祝府做厨子的思想工作。   于是,希盼南用满满一袋子的钱换得进入朱府的办法。接着在月黑风高的晚上,开展了行动。   不过,朱府进是进了,却在里头迷了路。倒不是它面积多大,而是每个地方都特别像,七拐八拐后,总会绕到原处,这令希盼南郁闷至极。掏出荷叶包裹的鸡腿,她打算先补充一点能量。   快吃完了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嗤笑,“除了吃,你还会什么。”   “坑蒙拐骗,我会的可多了。”希盼南下意识回答,之后才意识到不对,这大晚上的,走了一路,人影儿都没碰到一个,却冷不丁冒出句人声,挺渗人的。   慢慢、慢慢、慢慢地回头,直到朱华那张夺人心魄的眉眼再次撞进她眼眸的时候,希盼南一颗心才落了地,嗔怪:“我不是同你讲过,别在我背后突然说话嘛!”   朱华挑眉,反问她大半夜出现在别人家的院子里又算什么。   “算缘分!”希盼南腆着脸回答,而后屁颠屁颠跟在朱华后头进了房间,接着,便被桌子上一个破了口的钱袋子吸引住。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东西此刻应该揣进豆腐婆婆的兜子而不是这里。   反应过来的某人酸溜溜地夸赞道:“哟,我以为那个成天装弱者的葛老头已经够厉害了,没想到站你门口卖豆腐的老太婆也是眼线,你可真行啊!”   “是你笨。”朱华笑了笑,又说:“我走时不是给你令牌了吗,为何不用,反倒白白浪费三天时间。”   这下,希盼南连脾气都没了,心想朱华此人实在太精明,仿佛什么都逃不过她法眼一般。也正因如此,自上次一别,希盼南把有关于她的物件全部收起来,天天祈祷不要同她再有交集。若不是为了鸡腿……   想到鸡腿,希盼南心中懊恼,自己为什么就那么好这口呢!但嘴上却说,“离开山寨太匆忙,忘记带在身上了。”   朱华不说话,沉默而专注地看着她,那目光里含着复杂难解的意味,令希盼南觉着不舒服,心虚地撇过脸。   好半天,她听她说,“我知道你的来意,可是我不想帮你。”   “为什么,一个小忙而已。”   朱华斜睨她一眼,:“出卖色相也算小忙?”   “这个、有的卖是好事,像我,想卖都卖不出去呢!”希盼南开启了强词夺理模式,不过朱华并不在意,而是很感兴趣地挑眉,反问:“你这是在暗示我赏你个出卖色相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公子粗线了昂~ 话说,又到剁手日,大家的购物车超载了嘛?   ☆、【18】崭新爱情观      按希盼南的话讲,朱华给她的机会,简称“陪/睡”。解释起来,就是某人习惯了山寨那会儿同床而眠的睡法,因此两人分开的这段时间,她睡得很不安稳,无法集中注意力处理国家大事。   “哦,这样啊,那你怎么不找别人试试?”了解到“真相”的希盼南瞬间有种翻身做主人的感觉,她一边嘲笑朱华毛病多,一边感慨自己改造他人习惯的能力之强。   只不过,这份好心情因对方轻飘飘一句“你以为我没试过”而消失殆尽。想想也是,朱华什么身份,影卫若干、仆人无数的天之骄子,想找谁同床不行?   “那你找的是男的女的?”她们,也晓得你是女子吗?   显然朱华并不想讨论这个问题,而是很干脆地问希盼南到底答不答应。   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何必矫情?于是,希盼南痛快答应下来,再次开启了和朱华的同床生活。而时光匆匆,不知不觉划到了祝雨萱生日宴的前一天晚上。   希盼南正准备去朱府睡觉,却听门口传来动静,她打开门,见祝大小姐怀里抱着东西,神秘兮兮地冲她笑,“希希,你帮了我大忙,作为感谢,这个给你拿去看!”   说完,她献宝似的将两本册子递过来,却遭到希盼南一脸嫌弃,“你晓得我的,大字不认识几个,最讨厌看书了。”   “哎,别不识货,这可是好东西。”祝雨萱边说,边推着她进门,而后迫不及待地边翻开其中一本,举到她面前。   希盼南垂眼一看,惊叫,“你拿春宫——唔。”   她的反应太大,祝雨萱赶忙捂住她嘴巴,“你小点声,我拿这个来,是觉得咱们是好姐妹,有好货当然也得一起分享。既然你不喜欢,我拿走就是了。”   “别啊。”希盼南挣开她,笑嘻嘻地接过春宫图,有模有样地翻起来,“我以前在山——家里,也看过一些,让我仔细瞧瞧,这里的内容和我们那儿有什么不——额,这怎么画的都是女子?”   祝雨萱瞧着她,不像是明知故问,于是一脸贱贱的笑容反问道:“希希,不会吧,你连磨镜之好都不知道?”   还真不知道。   一向只晓得男女情/事的希盼南很诚恳地点点头,接着在祝家小姐的兴奋解说下,拓宽了崭新崭新的爱情观念——原来女子和女子之间,也是可以那啥的。   见她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祝雨萱甚至满意,走前很郑重地将两本册子交与她,并嘱咐:“册子千万别弄丢了,内容你仔细看,等过两天有时间了,咱们好好交流一番。”   许是希盼南吸收新知识的能力太强悍,现在,她面对“交流”二字,已经到了特别容易想歪的地步。   “是交流感受,还是切磋姿势?”她觉得还是问清楚一点比较好。   祝雨萱可没料到希盼南会说这话,顿时闹了个大脸红,教会徒弟羞了师傅,估计说的就是她现在的状态,于是嗔怪道:“想什么呢你,我满心爱恋着朱公子,而看这个,仅是我的个人喜好罢了。”   “哦。”希盼南强忍着笑应了一声,很是好奇,若祝雨萱知晓朱华亦是女子,是否还能说得如此坦然。   待人走后,她随手拿起画册翻开看,倒不是自己多重视祝小姐交代的任务,而是她的确对两个女子之间的某些事,挺感兴趣。   然而看着看着,希盼南觉着不对劲儿了,起先画册上陌生的女子脸庞,如今看来,怎么越发像她和朱华了?好比这页画面中描绘的,是她跪坐在朱华腿上,微微垂着头,将胸前的红缨挺进对方口中……   妈呀!她急忙合上书,一双手用力拍了拍已然熟透的脸颊,嘴里止不住地碎碎念起来:“呸呸呸,我才不要和朱华那家伙做如此——”羞耻之事四个字尚未出口,便被眼角无意间瞄到的本尊生生吓住了。   只见朱华,斜倚在门边,她白衣胜雪,裹在一片月色中,正用似水的目光凝视着希盼南,笑着问她,为何不继续说下去了?   继续说就出大事了。她心里默默回答,表面却装的平静如常,一边岔开话题,一边将画册塞进枕头底下。   然而,某人自以为当机立断的处理方法,落在朱华眼里,不过是漏洞百出的拙劣掩饰罢了。   “我有些事要处理,今晚上就走。”   太好了,希盼南心底雀跃,她现在满脑袋都是她们两人赤条条纠缠在一起的肉体画面,如同走马灯似的难以抑制。若是此时同床,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明天会晚些赴宴。”   “哦。”只要能来就好。   “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没有。”   “真的?”朱华一步一步靠近她,在鼻尖挨着鼻尖的距离停住,“可是,我有。”   “有话就说,你离这么近干嘛?”希盼南全身都不自在起来,她往后窜了窜,之后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只见朱华的手探进枕头,将自己刚刚藏起来的东西找出来。想要阻止已然无望,希盼南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纤长的手指打开那本羞得要命的画册,一页页翻看起来。   “欸欸,我只是觉得有趣,借来看一看而已,你千万别想歪啊!”   此时此刻,她后悔的要死,决心明日找祝雨萱算账,好好的千金小姐,干嘛整日看些害人脸红心跳的东西,把她都给带坏了。   这边,希盼南还在自我纠结,那头朱华忽然粲然一笑,伸手戳着她的脑袋轻轻数落,“小笨蛋,可算是开窍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苏:公子感觉如何? 朱:没有肉肉不开心。 苏:寨主呢? 希:尺度好大不开心。 苏:……做人没意思了。   ☆、【19】丫鬟套路深      希盼南感觉自己听懂了朱华话里的意思,可又认为不大可能。朱华,无论容貌还是权势,都令常人羡慕不已。这样宛若上天的宠儿一般的人物,会喜欢上自己?   她好想吐槽某人的审美,却忽然意识到这样有点自毁形象,于是作罢。而那些先前被压抑住的纠缠画面,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如野草般,二次疯长起来,并持续了整个晚上。   因而第二天碰到祝雨萱的时候,对方掩唇惊呼:“希希,你这副被榨干了的鬼样子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因为你。”希盼南用自己的熊猫眼白了她一下,而后将两本画册往桌上重重一砸,“拿走,别让我再看见它们。”   祝雨萱没想到她能当着众人面把画册丢出来,赶忙俯身护住,美目瞪向希盼南,“要死啦,你自己饥渴却把脾气发到我头上来了。”   眼见着两位祖宗就要动手,守在一旁的丫鬟们赶紧过来劝。   希盼南自知迁怒别人不大好,尤其还吃着用着祝雨萱的,于是稍微收敛了些,准备把朱华要晚来一会儿的事情说与她听。   可还没开口,便听几声呼喊从远处传来,接着穿着翠绿衫裙的小丫鬟跑进房,眼含春情地冲祝雨萱嚷嚷:“小、小姐,朱公子来了!”   “真的?!”祝小姐亦是惊喜万分,哪里还顾得上同希盼南吵架,早就迈开步子,往心上人那边奔去了。   等慢半拍的希盼南回过神的时候,整个房间就只剩她跟金杏两人了。   “希小姐真是好手段,连向来不出席宴会的朱公子都被你请来了。”金杏端着一丝嘲弄地笑容,阴阳怪气地赞美着。   自打两人上次在这里撕破脸后,金杏每次见着她,都要这样语带双关的讽刺一番。对此,希盼南相当无语,“喂,麻烦你要骂人就直接一些,这样弯弯绕绕的,我粗人一个,听不明白。好比这次,我就真以为你是在夸我本事比你大很多。”   明明晓得对方说得是假话,但金杏还是被气红了脸,本以为她会指着某女的鼻子痛骂一顿,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金杏立马卸掉八分火气,堆着诡异的笑容继续说:“希盼南,你就仗着小姐和表少爷宠溺,逞一时之快吧,等他们两人都不理你的时候,我看你还怎么办!”   能怎么办?回山寨继续当老大呗。希盼南心里默默回答,却也好奇金杏会怎么对付她。要么说还是山寨好,凡事要骂要打都摆在明面上,可比这里的人好相处多了。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丫鬟碧桃跑过来对着金杏耳语几句,只见后者神色忽然微微一变,透着几分喜色,之后也顾不得希盼南了,抬脚就往外走。   打家劫舍这些年,希盼南一眼就看出她这行为有古怪,于是好奇地尾随着来到一处人烟罕至的别院。其实她本以为只会撞见一些贪贿或仗势欺人的小事,不曾想却发现了惊天的秘密!   原来这两个妮子正在琢磨着把朱华引到这里,下药欢好,等生米煮成熟饭后,再带一干千金公子来当证人,逼得朱华娶人为妾……   这令一向秉承着明抢精神的希盼南深感不齿。待二人走后,她迅速钻进房,倒掉壶中酒,掐灭炉里香,把一切有可能藏药的地方统统翻找了一遍,坚决不给敌人留下任何可乘之机。   然后,希盼南发现了一盘直冒香气的鸡腿,从色泽和气味来看,这美食必然出自祝府大厨之手。但是,她虽然好吃,起码的警惕心还是有的,心头肉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用脚趾头想都有诡异。   于是,她弯腰凑近鸡腿使劲儿一嗅,默默遗憾,只能闻不能吃,好造孽。   与此同时,门口传来金杏的声音,“朱公子,我家小姐让您先在这里小坐一下,她马上就到。如果您没别的吩咐,奴婢就先告退了。”   没听到回复,但希盼南从渐远的脚步声猜想,金杏是被打发掉了。意识到此刻进门的只有朱华,一向不拘小节的希寨主别扭了,她心知此刻正门是出不去了,所以打算先躲到屏风后边再再伺机逃走。   然而仅仅迈了一步,希盼南便察觉到来自身体的变化,脚步虚浮、下腹燥热……一切小黄书里描述的中招特征用在她身上都再合适不过。   鸡腿有问题!   这五个字成了某吃货意识混浊前唯一的想法了。 作者有话要说:  1、我最近脾气有点烦躁,写好的章节没怎么细看就传上来了,要是你们看到bug,记得告诉我。 2、18章点击率高于17,难道是被“内容提要”吸引进来的?啧啧,你们真是太污了。 3、说到数据,忽然发现作者专栏涨了,开心开心,是哪两个小天使,出来让我蹂/躏一下好不啦~ 4、下章可能要开船,期待吗?   ☆、【20】寨主被吃了   眼神迷离、脸颊泛红。朱华一进门便瞧出希盼南神色有异。起初她没多想,只当天凉,对方染了风寒。直到她用手贴希盼南额头试温的动作换来后者一声畅快的呻/吟时,才意识到状况不对。   可显然有些晚了,浑身燥热的希盼南似乎把朱华当成了纾解欲望的突破口,身子软踏踏地倒进她怀里,甚至更加大胆难耐地伸手抚摸起同自己别无二致的女性躯体。   迷糊之中的她力气大得出奇,朱华费了好半天功夫,才将人安顿在床上。而后唤出影卫,用寒冷彻骨地嗓音命令他尽快查出真相。   追随主子多年,从未见她波澜不惊的面容露出如此阴鸷的神色,那人一刻不敢耽搁地领命离开。   待人走后,朱华关紧房门,转身看着床上已然神志不清的暴露狂犯了难。   希盼南此刻正闭着眼睛,不安分地扭动身体,她一边不停地喊着好热,一边用力撕扯领口。眼见衣服被她拽得越来越松,将藏在里头的大半片肌肤露了出来。立在床边的某人呼吸一滞,赶忙捞起被子想把她盖住,结果手腕却被对方狠劲捉住,炙热的掌温一丝不差地烫到朱华心里去。   仔细凝视床上之人,发丝凌乱,眼神迷离,比往日要娇、要俏。尤其,那双总装着狡黠的眸子此刻正露出从未有过的神色,盈满渴求的望着自己。   朱华感觉全身每一处都在叫嚣着把人吃掉,然而她还是用最后一丝理智拍拍对方脸颊,轻轻哄她坚持一下,药效过了就没那么难受了。   可希盼南哪里听得明白,她将脸蛋窝在朱华微凉的掌心,乖巧地摩挲又摩挲,发出猫一样婉转又招人的呻/吟,接着不满足地抬起手臂攀上对方,借力直起身子,更卖力地往公子身上蹭过去。   热、好热……希盼南含嗔带怨的呼吸撩着朱华,手也似水蛇一般缠上她腰间,毫无章法地拉扯起来。   朱华心如捣鼓,用力按住那双作乱的手,明明知道不该乘人之危的,却发现已经做不到了。   “你可知我是谁?”她哑着嗓子问出这句并不期待有回应的傻话。   但出乎意料的,希盼南竟歪着脑袋思索起来,而后略带哭腔摇着她手臂,糯糯地抱怨,“相公,我热。”   只一句,击碎了朱华所有的理智,她迅速将唇压下来,覆上肖想已久的柔软,那滋味比她想象中还要美好。舌尖不受控制地开始在对方的口中攻城略地。   扫荡!   深入!!   竭尽全力将每一寸美好纳入腹中。   软而娇的嘤咛从希盼南的嘴角溢出,将朱华的热情燃得更旺。她的唇一路向下,在如蝤蛴的颈、似蝶的锁骨、还有那玲珑若玉的丰满上,种下最最疯狂的印记。   她的手亦不老实,三两下剥开身下之人碍眼的屏障,而后从细细的腿儿摸到蜜处,勾着手指在那里温柔流连。   这动作引得希盼南呼吸骤然急促,身子不自觉地扭来扭去,甚至微微向上拱起一条美丽的弧线,似挣脱又更像是迎合。   莹莹雨露在这种折磨下泛滥着,打湿了朱华的手指。   见时候已经差不多了,朱华紧贴着希盼南,眼睛一眨不眨地将疼痛来临时,她痛到扭曲却又美尽极致的表情深深刻进脑海。   “疼……”某人委屈的泪珠来不及落下便被朱华吮入口中。   “乖哦。”她咬着她的耳朵轻轻诱哄,手上的动作却片刻不停。   而可怜的希寨主,此时此刻,除了沉沦之外,似乎已别无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章节被锁了,去搜我的微信公众号(苏笑北)吧,估计那里一时半会儿没人举报。 再有,部分人好像还不晓得,我有个叫《爱你已久》的完结短篇,感兴趣地可以点进专栏瞧瞧去。 最后要说一句,快来赞美我的纯洁!   ☆、【21】公子变无赖      药效并没有持续很久,希盼南混沌的意识逐渐恢复过来。最先有所感觉的,便是来自下/体的反常运动。   眼皮千斤重,她试了几次才睁开,紧接着便被撞入眼中的香艳景象吓愣了。她反问自己,这是在做梦吗?未免太色/情了吧,还是跟朱华!   “醒了?”   这一声问话彻底打破了希盼南的自欺欺人,她嗷一声叫,拿脚踹开朱华,使劲儿往床里头躲。爬的过程中,还不忘拽着被子遮住赤/裸的身子。等一切都弄完了,她深深吸口气,开始结结巴巴询问朱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华两手摊开,一脸平静地回答,“你中了春/药,我在帮忙。”   希盼南注意到她的手指上沾满了红白交加的晶莹汁液,由此不难想象,在自己意识断片那段时间里,两个人之见进行了多么糜烂的情感交流。   第一次丢了,还是被一个女子搞没的。希盼南都不晓得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说“羞愤欲死”有点夸张;说“视如鸿毛”又觉得比这个沉重。总之很复杂就是了。   然后她忽然想到,春/药这玩意儿又吃不死人,朱华为什么不找盆冷水泼醒她呢?   对此,某人给出的解释是,“绝对不行,万一你着凉了,我会心疼的。”   “……”比起失去贞洁,希盼南好像更难接受朱华秒变色狼的无赖样子。她盯着对方的脖子,估量起杀人灭口的可能性,那处纤细似乎用大手一拧就断。   许是老天垂爱,朱华这个毁她清白的假男人正在慢慢靠近,屏息、找准时机、出手——   成功了!   希盼南成功的被朱华点住了穴道。   她僵着身体仰倒在床上,尴尬地举着右手,一动不动,堪比雕像。   而先前覆在她身上的被子,因刚刚的动作又一次叛变了,直接导致她那具被充分疼爱过的身体正□□地暴露在朱华眼前。   后者对于自己造出的效果表现出相当满意的神情。她慢慢爬到希盼南身上,伸手鞠一捧柔软,用拇指极尽暧昧地摩挲那两粒硬处,等身下人呼吸急促后才幽幽开口,“娘子应该已从阎王那里猜出我并未告诉他自己是女儿身。那你可好奇,那晚他为何落荒而逃吗?”   此时,希盼南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朱华的两只手上,哪里还有心情陪她玩你问我猜的游戏,于是,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有屁快放!   如此粗鲁的字眼令朱华微微皱眉,她加重了手下的力度,在希盼南惊呼声里道明真相,“他非要同我比武,结果输得很惨。”   外表柔弱的朱华竟是武功高手,这多少令希盼南有些惊讶,不过,她现在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处境,“好了好了,你最厉害了行不行,赶紧把我放开!”   “等一会儿。”朱华冲她眨眨眼,解释说:“之前都是娘子在享受,现在该轮到为夫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碎片凑出了姑获鸟,开心,更一章。   ☆、【22】绯闻满城飞      希盼南因为朱华的话欲哭无泪,觉得自己这趟下山真是赔大发了。   “抓流/氓啊,救命啊,朱华非/礼人啦……”她顾不得形象地喊了起来,期盼有好心人冲进来,拿刀砍死这个埋在她胸前舔来舔去的混蛋。   这杀猪般的嚎叫比起此前暖糯的呻/吟声差远了,十分破坏气氛,于是朱华拧着眉毛提醒她,“劝你不要再喊了,以咱们两人的身份地位,即便被大家撞见,他们也只会认为是你对我图谋不轨。”   希盼南满脸震惊地看着朱华,不敢相信这颠倒是非的浑话竟出自她口。   “你不当山贼实在太可惜了!”她由衷感慨。   朱华勾唇一笑,刚想说她谬赞,结果却听见一阵临近的脚步声。于是颇为遗憾地低头咬了咬希盼南,像个没吃到糖的孩子般置气地说,“算你走运。”   话音刚落,她两手搭在希盼南腰间,使一个巧劲儿,把后者翻转在自己身上。接着拽过被子紧紧裹住两个人,动作一气呵成,完美地营造出某女欲/强行染指她的假象。   因此,当一干千金破门涌入,看到希盼南正强行压住朱华做着少儿不宜的运动时,皆捂住眼睛,大哭离去。   朝思暮想的白菜被猪给拱了,千金们一边后悔着没把朱华的身子瞧个仔细,一边以光一般的速度,将无良农家女狐媚手段俘获宰相公子的绯色消息,铺天盖地地传播起来。   此刻的希盼南并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是从大家刚才跑掉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丝鄙夷、一丝丝羡慕、一丝丝嫉妒?   她又想哭了,明明自己才是中计被上的受害者,怎么好像捡了个大便宜似的。   朱华被她那副苦水难言的憋屈模样逗笑了,亲亲她嘴角,起身开始帮两人整理衣服,同时告诉她,“这里你是待不得了,我还有处别院,一会儿马车来了,咱们就走。”   “我拒绝!”   “乖,我会把祝府那个做鸡腿很好吃的厨子也带过去。”   “我还拒绝!”经此一事,希盼南深知吃货的弊端,她再也不吃鸡腿,连听都不要听到这两个字了。   “好吧,”朱华耸耸肩,做出妥协的样子,“既然你不想现在过去,那咱们就继续刚刚的事情吧。”   某人低头解腰带的动作撩拨着希盼南的神经,她吓得一哆嗦,立马昧着良心改口,“住手!我刚刚的意思是,你都这么体贴得把我的伙食问题都想好了,若我还拒绝,可太不识趣了!”   就这样,可怜的寨主在公子无声的胁迫下,住进了她的宅子。好在一连几天,希盼南都没有再过到朱华。   听说是因为那天的事情,令全城的大家闺秀整日以泪洗面,为此还惊动了朱宰相。而朱华又是顶孝顺的一个人,所以,乖乖回去给她老爹顺毛去了。   不过希盼南琢磨,以那人的精明劲儿,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事情摆平,她一定得趁朱华不在的这些天,想出逃跑的办法来。   思来想去,还是装病最为稳妥。   这天晌午,她吃完饭回房,捂着肚子躺在床上喊救命,打算等丫鬟进来后,趁机敲晕她们换装逃走。   结果,倚翠和青玉人是来了,却对她的“疼痛”熟视无睹,两人站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商量起来。   倚翠问,“咱们要不要去请大夫?”   青玉摇头,“你忘啦,少爷此前交代过,希小姐生性狡诈,鬼点子多,若是突然晕倒,或出现头疼、肚子痛等反常状况,万万不能相信。”   “我当然记得,只不过,”倚翠解释,“小姐以后就是少夫人了,她爱演戏,咱们总该配合着装出紧张的样子吧。”   希盼南全部注意都被“少夫人”三个字震住了。她在心里把朱华这不讲理的野蛮人骂了千百遍。既然这招不管用了,索性起身下床,走近两人,打算直接用武力解决。   可还没来得及出手,又从外头慌慌张张进来一人,“二位姐姐不好了,老爷来了,说要见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   营养液又多了两瓶,谢谢小宝贝儿,么~ 话说,我昨天那章节因为敏感词过多被锁了,哼哼,这说明我还是肉的!!! 明天一定要将玩游戏时间控制在两小时之内。 最后要说,我这人一熬夜,心脏和脑袋就会有强烈反应。医生说我好多次了,所以,我要开始规律作息了。定个规矩,最迟22:30更文,若超过时间没更新,大家就别等我了。 晚安~   ☆、【23】公公见儿媳      去见朱维墉的路上,青玉告诉希盼南,宰相大人的脾气不是很好,连少爷都要忌惮三分,因此一会儿见了他老人家,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务必要再三斟酌。   明明是一句威胁,希盼南却从里头听出了希望。她嘴上应允,心里却在琢磨,如何能把朱华老爹气得火冒三丈,将自己逐出府去。   她埋头想得认真,连到了地方都不晓得,险些撞到前边引路的青玉。   “小姐当心。”青玉赶忙扶她进门,来到朱维墉面前,恭敬开口,“老爷,这位便是希盼南小姐了。”   正闭目养神的朱维墉闻言睁开眼,用犀利的目光打量起眼前这个据说把阿渝拿下了的女子。他心道,原以为自家儿子喜欢的是何等天姿国色,如今看来,长得真是普通,不过,却有些眼熟。   本想张嘴,怒斥她无礼,见了长辈都不晓得行礼。结果反被希盼南抢先一步,语气高傲地问:“喂,老头,你怎么称呼啊?”   众人因她的无礼心下一紧,青玉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后又给倚翠使眼色,让她赶紧去把少爷请来。   可谁知,倚翠脚还没踏出门口,就听屋内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她回身,见长居高位不苟言笑的宰相大人,此刻正弯眉捋须,开怀大笑。   “好一个胆量过人的女子,怪不得阿渝喜欢。今后,你随他一样,喊我父亲就好。”   这下轮到希盼南惊讶了,“欸,老头,你是不是误会了。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怎么没有!”朱老头也急了,瞪圆眼睛反驳她:“你俩都,都那啥到一块去了。”   希盼南揣度他说这话的意思,难道他认为是朱华主动和她那啥的?喜欢她?   “好吧,我跟你坦白,我确实和朱华有有一腿。但是,是我强迫她的,我给她下药了。她之于我,就是个有钱又有权的冤大头。”希盼南腹诽,像我这种人,怎么能给你当儿媳呢!别不好意思,尽情的发怒,直接把我赶出东安城吧!   可话钻进朱维墉耳朵里,却换了层意思,只见他眼睛神亮,激动地拍着大腿,赞许道:“你不仅胆识过人,还很诚实!我本来有些犹豫的,现在不了,你,就是我朱家的媳妇了!”   不给希盼南还嘴的机会,朱维墉接着说,“你有所不知,老夫之所以努力拓宽仕途,本就是想让阿渝在娶亲方面占据优势。世人只道他容貌倾城,却不知年华易逝,唯有钱和权势才是维系夫妻关系的根本所在。你越爱他的钱,才越能死心塌地跟他过日子。”   为什么这里的人全都不按套路出牌呢?希盼南好无奈,赶忙摆手回绝,“不不不,老头你得这么想,我爱钱如命,若是别人比朱华有钱了,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弃她而去的!”   她以为朱老头被说动了,谁知对方虽然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却想出了让她跟朱华生儿育女,借此拴住自己的蠢办法。   “你不晓得,阿渝年纪渐长,却从未听说和哪家姑娘要好,我一直担心他有隐疾,现在看来,是在等和你的缘分。”话锋一转,朱维墉吩咐手下,“还不赶快把少夫人接到府上去。”   于是,崩溃中的希盼南被一帮人连哄带拽地送到了宰相府,不仅如此,还把她安排在了朱华的房间,与之同住,是何居心不言自明。   此刻房间内红烛摇曳,希盼南被关在这里不得出去,恍惚间想起当时在山寨,她强掳朱华的那段时光。于是感慨,因果循环,很有道理。   “在想什么?”   朱华的声音立马令希盼南神魂归位,希盼南满脸警惕地看着某人满面春光的走进来,凶她一句,关你屁事。   “这可不好。”朱华挑着离她最近的位子坐下,手指有规律地扣着桌面,柔声问着:“你最近为何总爱说粗话?”   “被你逼的!”   朱华倒是没有抵赖,“其实比起这个,我更想从你的小嘴里听些别的。”   对于某人化身为狼这件事,希盼南已经懒得和她掰扯了,只一心想把话题引到正事上,“今天你父亲竟然要我和你生孩子。啧啧,没猜错的话,他应该还不知道你是女子吧?”   朱华笑了,反问她,“那又怎样,你想用这个威胁我?”   冷笑谁不会,希盼南原样回她一个,“也不是没这个打算。”   “可惜啊。”   “可惜什么?你就装镇定吧——哎,你脱衣服做什么!”希盼南惊慌地指着她喊。   “明知故问。”朱华动作不停,回了句,“把你睡服。”   守在墙角的管事嬷嬷们喂了几波蚊子,都没听见里头的动静,正心灰意凉之际,痛又快乐的浪/叫似泄了闸的洪水一般,从层层砖瓦之中挤了出来。那叫声畅快地令饱经人事的她们羞红了脸,掩唇离去,迫不及待地将这天大的喜讯告诉自家苦等儿孙多年的老爷。   然而这一切,房内的希盼南无从知晓,此刻的她,正嘤嘤地向身上之人讨饶着。两人的汗珠子混成一股淌进被褥,朱华在愈发快速的动作里俯身问她,“还敢不敢威胁我了?”   那鲜为人知的一点被发掘,希盼南都来不及将句“不敢”二字说全,便在一阵痉挛中达到了顶峰。   她是真的不敢了,既是屈服在朱华花样百出的手段上,也是担忧世人知晓自己被一个女子搞/得太/爽,折损形象。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不赖我,网不好,才传上来。 不过有进步,至少十一点前写完了~ 话说,珍惜吧,下一章出现新角色,寨主情敌秦婉玉一枚,小说正式进入收尾阶段,大概十章内完结。其间,主情节,肉沫都不给你们了╭(╯^╰)╮ 我就这么傲娇,你们咬我啊!!!   ☆、【24】阎王派人来      婚期定在本月底,期间,希盼南又想出无数稀奇古怪的逃跑方式,皆未成功。正当她无计可施,觉得已成定局的时候,事情却突然有了转机。   话说这天中午,希盼南用餐完毕,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养肥肉,忽听门口传来响声,接着一丫鬟端着水果盘子走进来。   换做一般的千金小姐,若是有人不敲门便闯进来,早就怒目训斥了。但希盼南从小就不曾遵循这些规矩,只当她是朱府的普通丫鬟,并不在意。直到那人来到她面前,轻声唤了一句,寨主。   好久没有听到如此亲切的称呼了,希盼南简直感动得要哭,她仔细打量着眼前人,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这人什么时候跟随自己的。   瞧出她的疑惑,对方赶忙表露身份,“我叫萍儿,是阎王派来掩护寨主离开这里的。”   “他来了?”   “快了,已经在路上。”   阎王办事仔细周全,希盼南丝毫都不怀疑,于是认真听萍儿将出逃方案悉数道来。   比起她之前莽撞笨拙的逃跑方式,这里应外合之策确实稳妥许多。然而,真到离别的时候,希盼南又犯起犹豫。   说实话,自己这几天的小打小闹,不过是借机发泄对朱华强势的不满而已。她其实很享受朱府每天变着花样的美食诱惑,也喜欢朱华每次将她捉回来无奈又纵容的笑容。   萍儿似乎对她的沉默早有预料,于是接着转达阎王的其他交代:“当家的说了,若是寨主不想走,也不能勉强,但是有件事情,要我务必告知你。朱公子有位指腹为婚的对象,就是当初被咱们误打误撞劫下定情手绢的秦小姐。前两日,她找来朱府,要求公子履约和她成亲,并已在这里住下。自古二女侍一夫并不少见,然而,阎王请寨主想仔细了,是否真能容得下自己的枕边人同别人帐中欢畅。”   听完,希盼南好一阵才回过神,笑着跟萍儿说,“还是你家阎王懂我,净让你说些戳我心窝的话。这事容我想想,明日给你回复可好?”   萍儿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株梅花交与她,解释说:“若是寨主同意,便将此物置于窗前,我定会再找机会与你联系。”   希盼南接过花枝拿在手里瞧,想来摘下的时间有些长了,原本甜白的花瓣已经萎靡地垂下头,倒是很符合她此时的心境。   话一说完,萍儿不好在房里多耽搁,于是招呼了声便要离去,可才刚走到门口,迎面碰上了倚翠。   只见后者正拿狐疑的眼神在她跟希盼南中间来回,似有打探之意地问:“你是哪里的丫鬟,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你?”   “我……”萍儿只吐出一个字便没了下文,更加引人怀疑。   倚翠面上笑着,手却不自觉收紧,能在公子身边做丫鬟的,个个都有好本事。而她,最擅擒拿。   这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被屋内另一人的嘲弄声打乱。   希盼南挂着鄙夷的笑,走近两人,拿花戳着倚翠前襟,“翠儿啊,我还以为你们宰相府个个都是能人呢。没想到,这丫头,才被我训了几句,便吓成这副样子。”   萍儿这才反应过来,佯装害怕地跪在希盼南面前,哆哆嗦嗦地求她饶命。   “喂,我不过是嫌弃你摘的梅花太丑,小事一件,何必吓成这样。还是说,”希盼南脸转向倚翠,“你们朱府很喜欢小题大做,草菅人命?”   “瞧您说的,公子向来仁爱,对待我们这些下人,也是极好的。”倚翠知道希盼南滑头,却从未想过她会和府内人有牵扯,于是听她这样一说,觉得合情合理,顿时警惕消了大半。   “小姐以后要有什么需要,吩咐我和青玉便是,这些手底下的人,粗手粗脚,免不了怠慢了您。”   “可不是嘛,瞧这梅花,实在难看。”希盼南抬手挥了挥花枝,接着展了笑面,提议,“要不这样,你同我去花园转转,看有些什么好看的话,咱们尽数摘来。”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准时睡觉。 说好的情敌也挪到下章出现。 感觉自己已经不能好好承诺了。 让我哭会儿。   ☆、【25】情敌初登场      整个摘花过程中,希盼南都在研究如何能碰到萍儿口中的秦小姐。可还没等她想出办法,对方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希盼南正比较哪一朵花开得更盛,却听见热闹的欢笑声从远处飘来,她起身看去,百尺长的距离外,有一女子在众人簇拥下慢慢朝她这边走过来。   那人的容貌她瞧不真切,但从长锦衣裹不住的玲珑身段来推断,应该是个大美人。   “进门那位小姐可姓秦?”希盼南偏头问倚翠,本是句试探的话,却在对方一瞬的愣神中得到了答案。于是,她冷冷笑了,将手里的花枝掰断,用露出毛刺的一头轻轻戳着对方的小脸蛋,“整个朱府,就瞒着我一人是吧。啧啧,可真用心良苦,说说,我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印象里的希小姐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傻模样,像现在这般严肃,还真是头一遭。倚翠爱美,但又不能同主子动手,只得紧张地盯着希盼南的动作,生怕此人一用力花了自己的容貌。她心里暗暗叫苦,关于秦婉玉的事情,公子先前交代过,半点风声都不可以走漏给眼前这位,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嘴把不住门,害苦了她。   “小姐冷静,听我……”   “我不听,”希盼南打断她的话,虚着拳头遮掩嘴边快藏不住的笑,继续凉凉开口,“我问你,你家公子和这位秦小姐进行到哪一步了?是看对眼、牵小手还是亲小嘴了?”   口无遮拦的荒唐话令倚翠羞红了脸,为了不让这人说出更荤的假设来,她赶紧指天发誓,替自己家主子的清白作证,“公子与秦婉玉小姐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希盼南压根不觉得从倚翠嘴里能套出什么真话来,只是瞧着她着急的模样感到开心,终于报了当日别院她同青玉对自己的言语戏耍之仇了。   别看两人一言一语说得热闹,却都时刻用眼梢关注着秦婉玉那群人呢,见她们走近了,便立刻卸了刚才的紧张气氛,没事人一样地继续摘花。   第一个发现她们的是丫鬟红茹,她和倚翠、青玉同一时期入府的,却最不受重视。本想借希小姐入府攀上那颗大树,却依旧被这两人阻了道,连新主子的面都没见到。现在好了,与公子定有婚约的秦小姐来了,只要紧紧依附于她,不仅缺不了锦绣荣华,更是有了把她们狠狠踩在脚下的机会。   红茹嘴角勾起一丝坏笑,附在秦婉玉耳朵边小声告知,前边那两人是公子派去照顾希盼南的。   闻言,秦婉玉也笑了,她指着希盼南的方向跟大家说,“我见那处梅花开得甚好,咱们一同过去瞧瞧吧。”   这些日子,希盼南住在单独的院楼里,除了贴身的几位侍从外,几乎没人见过。因此,大家顺着秦婉玉的视线看过去的时候,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在倚翠身上。谁都晓得,她现在伺候的可是未来的少夫人。但原本板上钉钉的事情,却在秦婉玉来到后变得微妙起来。二女相争,花落谁家,这场好戏,似乎就要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自己的微信公众号(苏笑北)上弄了一个番外写谁的投票,感兴趣的宝贝儿去瞅瞅哈。 还有,感谢夕颜落寞童鞋的小地雷,话说,你已经给我砸了三个雷,却木有在文章的评论区里冒过泡泡,你同我的这种沟通方式有点土豪啊~哈哈。 最后要说,我的姑获鸟终于五星啦,撒花撒花~   ☆、苏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有更新,我再修改,应该十点前能发文,等我,么~   之前有人说公子强迫寨主,这里我想做个解释。   首先,我并不这样认为。话从头说,当初寨主觊觎公子美色,抢她上山,洞房花烛时候发现朱华是妹子。   如果朱华是男人,寨主会不会用六子给她准备的□□迷晕公子呢。   答案是“不会”。   因为寨主虽然喜欢什么就动手抢,但基本都是抢阎王的。后期会提到阎王和寨主的关系,这里不多说。总之,寨主抢东西的毛病是阎王惯的,而且,她抢什么也有原则。小说第一章,其实讲得就是是希盼南根据阎王给的线索,准备拦路抢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件儿给寨子里的姑娘们消遣的。   结果遇见朱华,见色起意,逼着她洞房花烛。但若当时朱华强烈抗拒,她肯定会放人的。只不过被朱华摆了一道,伺候起公子的饮食起居。   那时候,在山上,寨主几乎天天陶醉于朱华的美貌,然后痛心疾首地感叹一句,为毛公子是美人!   后来在祝府,一直以为只有男女之间才能啪啪啪的单纯寨主得知女女也可以的时候。她非但没有感到厌恶,反而幻想自己和朱华。侧面说明她对朱华有感觉。   之后被下药,公子解围。寨主醒来后不是很难过,只是有点怪。无论哪一点,都说明寨主除了神经大条外,其实,是喜欢朱华的。   之所以在别院或是朱府总是逃跑,是因为她的心里活动是:   你把我堂堂一寨之主绑在这里,我有点没面子啊,所以,我得逃逃逃;   像捉迷藏一样,每次换着花样被朱华找到,看到她无奈又纵容的模样,好开心好享受;   我可没有喜欢你,我尽力逃跑了,只是翻不出你掌心罢了……   总而言之,寨主是个恋爱中的矫情货,早就被精明、腹黑又美腻的公子看穿了,于是经常压着她做一些不可描述的床上运动。   对此,寨主的心里活动是:   哎哎哎,你这人好色,天天就知道那啥啥;   哎,你别脱我衣服,怎么,你解不开?好笨,其实要这么打开哒;   我跟你说,咱俩这样不对,你再过来我就——恩、啊,快,用力!!!   当然,因为我笔力有限,可能无法把脑袋里想到的东西完全表达出来,因而造成了部分人对公子的误解。这里跟大家说声对不起。   但是,说我煽情也好,玻璃心也罢。我还是希望宝贝们看文的时候,除非手误或者重复章节评论,尽量不要给我打0分或者负分。发现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在评论区里好好说呀。能解释的我会同你讲,确实有错了我承认。   你们不知道,我写文很慢的,很慢很慢的。《公子》的前半部分,我每一章都要写6个小时以上,最近速度快了些,也得四个小时左右。我抱着忐忑的心情把文传上去,却收获一个鸭蛋,瞬间蓝瘦、香菇。   有经验的作者告诉我说,骂习惯就麻木了。想想,确实是这样的道理,然而,我可能还不想太早经历这个过程,至少在我完结《公子》和下本《你好,外星人》之前,我们愉快玩耍好不好?   ☆、【26】寨主戏红茹      两伙人不可避免的碰面了。率先发起挑衅的是红茹,她露着一脸藏不住的得意,高高扬起下巴,语气傲慢训斥倚翠,“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见了秦小姐都不行礼,反了不成?!”   听到这话,希盼南非但不恼,反而窃笑,看来这傻丫鬟是把她当成朱府的佣人了。敌在明我在暗,何不好好利用这次近距离打探对手的机会?   于是,向来不拘小节的希盼南膝盖微微屈起,乐呵呵冲秦婉玉道了一声“小姐好”。   倚翠见状,无奈,只得着一同行礼。她心想,遇到个如此不把礼数尊卑当回事的主子,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庆幸。   不明真相的红茹有意刁难,见二人如此听话,更加起了捉弄之心。于是,她抬手指向希盼南,“你,刚刚那礼行的不对。应该跪下,跪下你懂吗?!”   嚣张的气焰令众人忍不住皱眉,这还没怎么样就狐假虎威上了,若往后真让红茹起了势,还得了?但是一个两个,也不敢公然得罪,只得把希望寄托在这个脸生的丫鬟上,盼着她能火气旺,将大家的藏在心里的话跟红茹挑明了。   可是瞧着希盼南的样子,倒是不像生气,反而透出一股蠢态,她憨憨地搓搓脑袋,好脾气地回说,“这位姐姐有所不知,我是新来的,并不知咱们府里还有这样的规矩,莫要见怪。只是,跪可以,但我这人蠢笨得很,担心跪得不好不标准,再惹秦小姐不高兴,要不这样,你给我示范一下好不好?”   很明显地讽刺,红茹却当成了夸奖,只见她两手搭在一块,在众目睽睽之下,噙着一抹高人一等的笑容,噗通跪在地上。   冬末初春的天气,青石板凉得钻心,她见希盼南久久未有回应,于是不满地抬眼看着对面的人,问,“你学会了没?”   苍天为证,希盼南绝对没有想到红茹能蠢到这份上,愣了一下才回她,“好好好,你做得实在太标准了!”   噗嗤!   不知哪个笑点低的,没忍住,出了声。接着围观群众一个两个的也都收不住地轻笑起来。   即便如此,红茹依然不明所以地跪在地上,直到胳膊一紧,被面色铁青的秦婉玉从后边狠狠拽了起来,才回味过来,顿时瞪向希盼南的目光比倚翠还要凶狠几分。   此刻秦婉玉心里也不好受,一来埋怨自己怎么摊上红茹蠢货,二来觉得自家的狗当着大家的面丢人折了她面子,尤其,对方还是希盼南的手下。   于是,便也想着在嘴上讨回点面子。   “行了,你们休要再胡闹,知道的是管教你们规矩,不清楚的还以为是我架子大,惩罚你们呢。”   接着,秦婉玉话锋一转,问:“你们二人不好好服侍希妹妹,跑到这园子里来做什么?”   事情还未落定,倒是先给自己占上号了。希盼南腹诽,表面却依旧恭敬,“我家主子知道园子里的花开得漂亮,吩咐我们摘一些回去挂窗户上。”   闻言,秦婉玉本就似水的眸子里当真淌了咸水,她一边用手绢擦拭一边说,“花开不易,何不留在本处供大家欣赏。为了一己之私,摘去多可惜。”   刚刚折了面子的红茹努力找存在感,附和说:“小姐有所不知,那希小姐是农妇出身,没念过书,却一心想学大家闺秀们侍弄花草、提升品格,殊不知,这样只能西施效颦罢了。”   希盼南的确读书少,不晓得“东施效颦”是个什么意思,不过想来也不是好话。于是,装出虚心受教的模样,“恩,这位姐姐的话,我回去后一定转达,告诉我家小姐莫要再装文化人,都被人耻笑了。”   毕竟面上,希盼南才是不日即将迎进门的少夫人。红茹被她这样一说,倒像是乱嚼舌根、数落主子不是一样。这名声若是传出去,且不说朱府,就是其他的宅门大户,也容不下自己了。   于是,她赶紧说,“我可没说她装——”   “咦,难道是我记错了吗?刚刚说我家小姐农妇出身的不是你,嘲笑她读书少还企图东什么西什么的也不是你?”希盼南一连地问句驳的红茹哑口无言,冷汗直流。   在场的众人默默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简直对这位伶牙俐齿的小女子佩服得五体投地。然而敬佩过后是担忧,都说打狗也要看主人。   可显然,秦主人的脸色已经差到无法形容的地步。平时总给他人脸色看的富商小姐被区区一个新来的丫鬟弄得颜面尽失,若不狠狠教训一顿,今后还怎么在朱府立足。   于是,熟悉秦婉玉表情变化的人心里暗暗为希盼南着急,女英雄快跑啊,有人要放大招啦!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十点前更文又失信了!本来写好的章节越修改字数越多,哎! 话说,我昨天抽到茨木童子,然后满足地卸载了游戏,哈哈。 最后要说!!! 我下一部小说的名字取好了,叫《你好,外星人》,是一篇娱乐圈文,顺便带一丢丢的超现实情节。喜欢的去专栏里先把文收藏一下,么~ 文案如下:   三线女明星傅臻半夜醒来,发现床头站着一裸女,而且这人长得和自己一毛一样!于是她惊讶感叹:“妈呀,现在的粉丝都疯狂到为我整容的地步了?”   不曾想,话一出口,却遭对方白眼,“谁是你粉丝,我叫薛芃芃,是个外星人!”   傅臻瞬间泪流满面,“少女,劫财劫色给个痛快,cosplay什么的,臣妾做不到啊~”   【逗比明星攻vs傲娇外星受】   ☆、停更通知   苏最近加班有点狠,到现在才啃了口地瓜,   实在没办法更文了。   小说快结尾的时候闹出这种断更的烦人事儿,   尤其前天矫情地告诉大家不许打鸭蛋。   简直啪啪打脸!   我真心不好受啊,   有灵感没时间写就像便秘啊~   然而,这样的加班生活貌似得持续几天,   争取周末能更一章。   想抽我咬我的排队吧,   我绝不还手。   恩,不多说了,   继续去战斗!!!   ☆、【27】寨主和情敌 作者有话要说:  一连几天都在加班,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过看到宝贝们辣么温油体贴,瞬间满血复活啦! 今晚好不容易九点就到家了, 赶紧写一章发上来。 哈哈哈,是不是很感动~ 对了,那个番外投票,目前结果是希盼南、阎王和路人组三个并列的角色票数最多,还有谁想投票赶紧去搜微信公众号(苏笑北)哈,4号截止。 我现在要赶紧去碎觉了,就不一一回复评论区的宝贝啦,见谅见谅。 希望我明天准时下班不加班, 周末见! 爱你们~   红茹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拿眼睛去向秦婉玉求救。而后者一改之前僵硬的面容,竟冲着希盼南温柔地笑了笑,直夸她小嘴伶俐,心思活络,然后慨叹自己也想有个像她一样的好帮手。   这句话无疑判了红茹死刑,她咬着唇,身体抖成了筛子,一双眼睛恨恨地盯着害她变成了废物的希盼南。   而当事人可不把这目光当回事,闹到这种地步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谁。希盼南此刻最在意的,是那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秦小姐,感觉她正在憋一个能整死自己的坏主意,于是深刻地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   但还不等她想出开溜的办法,秦婉玉倒是扮演起了好心人,说自己屋里正好有许多从南边捎来的花花草草,可以挑一些送给“希妹妹”。   无事献殷勤,肯定没好事。希盼南想也没想就拒绝,奈何秦婉玉拿身份压人,又引经据典说了好些令她听不懂的大道理,使她想反驳都找不到突破口,只得认命地跟在秦婉玉后边往住处走。   途径一处温泉,秦婉玉却忽然站住,特别着急的用手摸摸空空的耳垂,喊了一声“糟糕”,说母亲留给她的耳环不见了,接着催促大家沿着回路去搜找。当然,这个“大家”并不包括希盼南。   傻子都晓得秦婉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众人交换了一个眼色,应声离去,走得时候都有意无意地瞟了希盼南一眼,似乎在说,请多珍重。   不过希盼南可不顾得这个,此刻,她也在使眼色,对象是倚翠,意思是本寨主要启动生病晕倒模式了,注意配合。   可显然二人的默契度不高,倚翠误把她的神情理解成了找公子来救场,于是,她很郑重地向希盼南点了点头,在后者还没来得及阻止的时候,迅速转身跑远了。   就这样,片刻不到的功夫,湿气袅袅的温泉水边,只剩下了勾着诡异笑容的秦婉玉和一脸懵逼的希盼南。   率先开口的是秦婉玉,她夸希盼南聪明,说自己很欣赏有能力的人。   回过神来的希盼南琢磨起这位千金话里的意思,难道是想收买自己?如果真是这样,她定要好好敲诈对方一笔。   三十两?   五百两?   她好好奇自己在秦婉玉那里值多少钱。   然而,希盼南并没有得到答案,反倒是被对方吃了豆腐。她盯着自己被某人紧握住的双手,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妈呀,这妞是要对她使美人计!   眼瞧着自己的手被秦婉玉引着慢慢接近对方的胸口,希盼南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测了,接着有些吃惊,她确定自己有磨镜之好也不过最近一段时间,秦婉玉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   不过她并不着急知道答案,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希盼南眼前最想做的,是握住那一处柔软,和自己做个比较。   但事实证明,她想的有点多,秦婉玉牵她手是想营造一种被希盼南推下水的错觉。   只听噗通一声,秦婉玉落水了,她挣扎地水花四溅,嘴里还不住地呼喊救命。   希盼南穿得不多,可不想被水弄湿衣服,于是赶紧往后窜了一大步,躲过飞来的水花,然后,有点无奈地冲水里的秦妹子说,“喂,赶紧上来吧,这地儿就咱们两人,你演戏给谁看啊?”   “而且,万一你被水淹死了,我这个寨主多胜之不武!”   “又或者,你受风着凉了,我还得纠结在你喝的汤药里下哪种□□比较残忍。”   水里的秦婉玉听到这些话,已经猜到了希盼南的身份,于是更加用力地呼喊起来,心想,这个倚翠也是废物,搬救兵怎么这么慢,她掐算着时间落水,却迟迟没见到公子,他再不出现,自己非要活活累死在这里了。   ☆、【28】公子秀恩爱   朱华其实早就到了,她站在隐蔽处,看着希盼南和秦婉玉斗法,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之所以嘱咐手下人不要把秦婉玉的事情说给希盼南听,并不是因为自己做了什么有愧于她的事情,只是怕她知道后,有误解会难过,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小人物败坏了心情,朱华并不希望这样。   然而,希盼南最终还是知道了,不过,她并没有像自己预料中那样表现出任何的愤怒或伤心,只是用她的小聪明把大家耍得团团转。   在这个时候,朱华觉得自己起初的刻意隐瞒太多此一举了,而且,也头一次怀疑自己在希盼南心中的位置,是不是也同样微不足道。   站在一旁的倚翠跟在朱华身边最久,熟悉她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见她此刻心情不佳,不用猜都晓得跟谁有关,于是,向来谨言慎行的倚翠大胆地向主子提议,倒不如借此机会,用秦婉玉来测试一下她在希小姐心目中的地位。   朱华闻言并未回答,只是抬脚向两人走去。   本以心灰意凉准备自己爬上岸的秦婉玉见她来了,立马变回柔弱的模样,使劲儿往水里缩了缩,扑着大大的水花,冲朱华声嘶力竭地呼喊:“阿渝哥哥救我!”   希盼南是从朱维墉那里晓得朱华的乳名唤“阿渝”,据说是她母亲起的,并没多少人知道。而显然,水下这位同朱华关系匪浅,一口一个“阿渝哥哥”,叫得既顺口又亲密。她转念又一想,两人自小订下了指腹为婚的娃娃亲,别说“阿渝”了,没准还有些更为人不知的爱称呢。   恰好这时,朱华把人从水里拉出来。浸泡许久的秦婉玉全身都湿了个透,本就显身形的衣服此刻更加牢牢地黏在她的肉上,丰乳、柳腰、翘臀……活色生香的一个美人儿颤颤又无力地往朱华身边贴过去。   看到这一幕,希盼南心头的无名火蹭蹭蹭直往外冒,真是后悔刚才没人的时候,没一把掐死这个矫情货。   见秦婉玉只是一味哭泣,边哭还边企图往朱华怀里钻,希盼南有些不耐烦地出声催促她别光顾着/色/诱/了,赶快进入正题,“陪你玩了这么久,你不嫌冷我还想早点回屋暖暖身子呢。”   话音刚落,秦婉玉哭得更厉害了,声调转了又转,似乎藏了天大委屈,向朱华告状,说刚刚被希盼南推了下去。   希盼南很配合地点点头,“对对对,就是我干的,赶紧让你的阿渝哥哥惩罚我,把我赶出府去。”   秦婉玉没想到她会承认,原本想好的台词全部没地儿使了,愣了一下,才牙齿打颤地对朱华说::“既然她都认罪了,还想出府,倒不如就……”   不过,她的话并未得到回应,因此朱华这会儿正专注地解着披风,秦婉玉看着身边人的动作,心里一暖,想着阿渝哥哥还是喜欢自己的,于是甜甜地推说自己不冷,“披风还是留着哥哥自己——”穿字还未出口,就见披风被盖在了希盼南身上。   朱华一边将她严严实实地裹住,一边数落:“这么冷的天,出来也不多穿些衣服,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希盼南顾不得回答,忙抻着脖子去欣赏秦婉玉臭到不行的脸色,原本她还打算奉上对方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得意笑容,可还未成功,就被朱华拥着往回走。 作者有话要说:  朱:为什么秦姑娘的伎俩那么俗烂?我家娘子玩得好没意思。 苏:因为我怕她放大招希希接不住。 希:呵呵,明明是某人脑洞缝合,想不出新鲜情节来了。 苏:寨主你来,我教你四个字——人艰不拆。 希:相公,这是什么意思? 朱:她夸你漂亮。   ☆、【29】互相吐真心   回去的路上,希盼南还和朱华打趣,说她狠心,把秦婉玉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晾在一边。   可惜朱华直到进了房间,也未搭理她一句,只是遣退了下人,亲自将花瓣撒进袅袅白气的热水里。   到了这时候,希盼南再傻也晓得朱华不太对劲儿,于是也跟着不说话,只眨巴眨巴眼睛盯着她瞧。   两个人沉默着坐进大大的浴桶里,好半天,希盼南也没琢磨自己究竟哪里惹她不高兴了。   明明自己才是被隐瞒真相的受害者,反倒被主谋甩了脸色,希盼南越想越觉得莫名其妙,索性轻哼一声,站起来就要离开。   刚要跨出去的身子被后头的朱华用力拉回来,希盼南一个不稳,撞进她怀里。   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小半桶的水混着红艳艳的花瓣飞到了地上,希盼南本来就有些生气,这下更恼了,她在水里想挣扎,却敌不过对方的力气,只能发狠地掐着横在她胸前的白嫩胳膊。   掐够了才愤愤地问她,“你到底发什么疯!”   其实希盼南也就随口一吼,并没太指望朱华会回答,所以,当听见对方闷闷埋怨她为什么看见自己被秦婉玉吃豆腐却没任何反应的时候,惊讶地张大嘴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你怎么不说话,心虚了?”朱华的胳膊又收紧了几分,仿佛怕从希盼南口中听到肯定答案一样。   后者垂眼,看着自己刚刚在某人胳膊上留下的触目惊心的掐痕,慢慢拿手去抚摸。其实按照自己的性格,此刻应该嘲笑朱华颠倒是非、乱吃飞醋的,不过可能是出于对自己刚刚掐得太狠的愧疚,或是此刻气氛太美好,她决定做一次心口合一的小女子。   “其实我很生气啊,虽然秦婉玉脑子不大灵光,可是胸好大的,看着那样一对球在你身上蹭啊蹭的,我还真有点担心你和她好上呢。”   听到这话,朱华嘴角弯了又弯,止不住地笑开了,她将下巴抵在希盼南毛茸茸的脑袋上,解释说自己喜欢胸小的。   话一出口就遭到希盼南不满,她用拳头怕打水面,把一道道水柱砸到桶外,气哼哼地抗议,“喂喂,我还是很有料的!”   朱华笑着制止她的小拳头,然后手掌覆上她的柔软,慢慢揉捏,嘴里轻轻哄着,“是是是,娘子这里尺寸完美,谁也比不过,为夫甚至满意。”   希盼南嘴里轻哼了一声,倒是挺享受朱华魔抓的服侍,于是扭动着身子在她怀里寻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然后凶巴巴地命令朱华——   “快点把秦婉玉赶走。”   “恩。”   “以后除了我,不准别人喊你阿渝,喊哥哥也不行!”   “恩。”   “还有,你只能被我一个人摸。”   “恩。”   “其实,我有点不明白,你既然想看我吃醋,为什么不用秦婉玉刺激我一下?”   这下朱华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慢慢低下头,在希盼南小巧的右耳垂上咬了一口,等对方闷哼出声方才嗔怪:“明知故问的小坏蛋!”   希盼南缩着脖子往另一侧躲,边躲边笑吟吟地说自己好冤枉,“我那么笨,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舍不得我伤心,怕我醋劲儿过头真的卷铺盖走……”   下巴忽然被抬高,余下的字被朱华尽数吸进嘴里,唇齿间的搅动慢慢让略微变凉的桶水升了温,好长好长时间过去了,二人才气喘吁吁地结束了这个吻。   朱华的手指从希盼南泛红的脸蛋一点点滑下,路过锁骨、抚上茱萸又隐没在花瓣之下。   紧接着,水纹有节奏地荡漾起来,甚至溅出小小的水珠,希盼南耐不住地用两手扶着木桶边缘,连声告饶,说自己再也不提卷铺盖走人这种不负责任的词语了。   可惜朱华已经下定决心对屡教不改的某女施加重罚,于是,向来吹嘘体力良好的寨主在连番攻势下,混沌了意识、软了腿脚,直到第二天晌午才勉强从床上爬起来。   她摸着墙边往外走,却在跨门槛的时候险些摔倒,好在被及时赶过来的倚翠扶住。   明明倚翠什么都没有说,可希盼南就是觉得自己昨晚的糗态被她窥探到了,于是,向来厚颜的寨主顿时羞得满脸通红,目光狼狈地放向别处。   然后,她看到了高高悬在窗框上的鲜艳花朵,顾不得其他,指着问倚翠这是怎么回事?   “少爷听说小姐想摘些好看的花放在窗头,特意命人送来,并亲自按照花色、形状来归置,为的就是给您一个惊喜。”   这话说的希盼南都不敢明目张胆把花取下来了,生怕被某人认为自己不知好歹,进而又借口对她进行一番爱的教育。   站在一旁的倚翠,瞧着面前之人一副快要哭了的神情,再一次发挥了默契度全无的本领,将希盼南的表情误解为她是太感动,于是心里默默想着,一会儿让人照着这个样式再送些花花草草过来。   因此,两个人心思各异地站在暖烘烘的太阳底下,自顾自地打算着接下来的事情,她们都没有发现,萍儿单薄的身子,在微开的院门缝隙处一闪而逝。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决定明天做一件特别任性, 而且很可能会后悔的事儿。 恩! 祝我好运!!!   ☆、【30】寨主被抓了   当天下午,希盼南在丫鬟送来的糕点盒子底下发现一张小纸条。她不认得字,只得把纸条上的字拆成一块一块分开向别人询问。好半天才弄明白,是阎王约她今晚在城外的客栈碰面。   希盼南一边惊讶阎王来东安城的速度比她想象中快了好多,一边数落他明明知道自己不认字还递纸条。不过转念一想,碰面的地点那么隐蔽,像以往那样,用图画来告知确实说不明白问题。   她琢磨,既然已经和朱华表明心迹了,就不该隐瞒和阎王碰面的事情,否则以某人醋坛子的性格,万一露馅了,自己肯定没好果子吃。   于是,希盼南让倚翠把朱华找来,却听后者说,“少爷一早被刘老将军请走了,说有要事相商,估摸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   “这么不凑巧?”希盼南看看时辰,快要到约定的时间了,怕阎王见不到人做出极端的事情,于是决定先斩后奏,带着倚翠和几个随从就出府了。她心想,自己又不跟阎王离开,把事情讲明白就回来了,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等晚上见到朱华,再跟她解释,最坏也就被她再折腾一通。   然而,当她七拐八拐来到指定客栈,打开门,发现房间里坐着的是刘弘易而非阎王时,便知道事情不妙,于是赶紧佯装走错路,想从房间退出来。   可此刻,她身后的原本空荡荡的长廊上,不知不觉已经站满了手执武器的兵士,断了她的退路。   无法,希盼南只能笑盈盈地走到刘弘易面前,打招呼,说好久不见。   而刘弘易只回她一记冷笑:“确实好久不见,希、寨、主!”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希盼南觉得如果名字也有生命的话,她的已经在这人嘴里咬死好几个回合了。   事到如今,再多的解释都是徒劳,只会增加对方的厌恶。于是,希盼南冲他摆手,说自己不做寨主已经好长时间了,现在,应该称呼她为“朱夫人”。   刘弘易总说自己是朱华的好友,所以,希盼南本打算从“朋友妻要好好对待”的角度减轻他的愤怒,或是让他有点顾忌、对自己好一点。没曾想,刘弘易听她这样说,更加火大。   “从前在黑风寨,你就强行绑他上山,现在他好不容易回了东安,你竟然恬不知耻跟过来,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他夫人。快说,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   “你是不是给他喂了猛烈□□逼迫他与你成亲的?”   “还是他一个纯情小处男被你强上后,只能认命?”   “又或者,你骗他说自己怀了他的骨肉让他就范?”   一连串的质问连珠炮似的砸向希盼南,令她哭笑不得,真的好佩服刘弘易的想象力,觉得他不去写书真是可惜了。   “我说我们两人是真爱,你信吗?”   话一出口,就遭到刘弘易白眼,他又露出招牌冷笑,看着希盼南的目光饱含不屑,“呵呵,你当我傻啊,来人,将这个女骗子给我拿下!”   瞬间,站在门外的兵士涌进来,正准备捉拿希盼南,却被从天而降的八个影卫拦住。他们护在希盼南身边,将她团团围住,摆出要和刘弘易带来的兵士对抗到底的架势。   见状,刘弘易的声音更加歇斯底里了,由于愤怒,他指向希盼南的手都颤颤的,一副痛恨至极的表情,“太无耻了,你怎么可以为了一己私心,把朱华的贴身影卫都抢来了。你知不知道,这些影卫是要经过多么艰难的训练才能培养出来,他那么貌美又弱不禁风,身边没人保护,万一碰到像你一样的女色魔可怎么办!”   这下轮到希盼南翻白眼了,她勾着一个诡异的笑容问道:“我说刘弘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难道——你看上我相公了?”   刘弘易听后脸色爆红,结结巴巴反驳:“胡说!男男男子和男子怎么可能……”   本来希盼南还想说,让他找表妹普及普及性知识,结果一直守在楼下的倚翠听到动静慌忙上楼,见刘弘易气得涨红了脸,赶紧安抚,说希盼南毕竟是少爷的人,“您这样冒然把人带走,我们这些下人不好向主子交代。”   缓和过来的刘弘易终于恢复了凶巴巴的模样,他严厉地拒绝了倚翠的恳求,并一再强调自己是帮好友铲除毒瘤。而且,他还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张据说是抓捕令的东西,在倚翠面前晃了晃,“希盼南牵扯到一桩皇室旧案,此番抓捕,是奉圣上旨意行事,你们也敢阻拦?”   的确不敢阻拦,但也不能就这样把人交出去。   倚翠沉默不语,影卫依旧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两方僵持不下之际,希盼南率先开口,让倚翠和影卫先退下,自己跟刘弘易走一遭就是了。   “可是……”倚翠不放心,刚张嘴就被希盼南打断,“这关头就别逞强了,你要真为我好,赶紧回去跟你家主子报信,让她早点把我弄出去。”   希盼南顿了一下,很郑重地交代,“告诉朱华有个男的打她主意,如果她还想要娶我做娘子的话,就赶紧和那人断绝往来,不然,我再也不和她睡了。”   刘弘易:“……”   倚翠:“……”   众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是消失,而是忙得木有时间写文。 争取下周三有一章。 么~   ☆、【31】对话老油条      希盼南以为自己会被关进那种四面没窗都是墙的大牢房,结果刘弘易竟然将她囚禁在一座颇为气魄的老宅里。沿路风景无限,豪华程度比起祝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坐在楠木椅子上,旁边是袅袅飘气的香薰,开始琢磨,刘弘易大费周章把她骗过来,不加以严刑拷问反而好吃好喝伺候着,目的到底为何?   脑袋里忽然蹦出“皇室旧案”四个字,想深究却也摸不到头绪。她一个逍遥在外的小山头霸王,和坐拥江山的帝王诸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哪来什么旧账可算?   这时候,门开了,走进来一个花白胡子却精神矍铄的老者,鉴于此前希盼南也曾看走眼了葛进,所以吸取教训,坚决不把任何一个看似柔弱的老头当善茬。   果不其然,这人直接表明身份,叫刘铮,是刘弘易的老爹。   刘铮是打赢了无数经典战役的战神级人物,希盼南不止一次从阎王的嘴里听到刘老将军的丰功伟绩,敬佩之心溢于言表。此时此刻,派这样一个老油条来审问自己,希盼南都不知道是该觉得荣幸还是倒霉好了。   “姑娘,别紧张,你就把老夫当成许久不见的一个老朋友,咱俩人心平气和地聊聊家常。”   希盼南可不傻,往往越慈善的面容背后隐藏的可是深沉的心机啊,说是聊家常,稍不注意,就把重要信息说漏给对方了。   于是,她选择先发制人。   “刘叔,既然你说唠家常,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你儿子对我相公有想法,这事儿你得好好管管啊。”   谁知刘铮听完她的话,非但没生气,反而摸着他那撮小胡子,笑得意味深长,就在希盼南快要起鸡皮疙瘩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而说出的话,更令人惊讶。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并没觉得犬子有何错处。”   希盼南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他,心想连朱华老爹都不知道的事情,竟然被这老头晓得了。不都说军人心粗,他怎么反其道而行呢。   刘铮似乎很满意希盼南此刻的表情,继续说道:“我不光知道阿渝是女子,还清楚你和阎王从小在大月寨长大,最近几年才自立山头。表面上是你贪婪无度搜刮大月寨的钱财,其实私底下,是在帮阎王笼络周边百姓。孤苦无依的女子被你接到黑风寨,男丁则被送去阎王那里卖命……”   言语间的炫耀令希盼南听得有点不爽,这感觉好像山寨无能到连一点秘密都藏不住似的,所以,她也学着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打断刘铮的话,说道:“行了行了,你说的这些我也都知道。要不,你说点我不知道的,比如……为什么选六子到我们山上做奸细?”   到底是见过风波的人,刘铮的惊讶一闪而过,快得希盼南险些看漏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既然老前辈“求教”了,希盼南也不故弄玄虚,大大方方说明原因,“我在山寨那会儿,有次劫了秦婉玉家的财宝,并在里边发现了一封情信。六子拆开后说那是写给宰相公子的肉麻情话。而我刚好前两天和秦婉玉打过交道,她张嘴闭嘴都只唤朱华的乳名,执着地保持那份自己为是的亲近。这样一个人,想必当时在信里也只能称她为阿渝哥哥。那么,六子又是怎么一口咬定那封信是写给朱华的?”   “信里的内容你没看过,刚刚那些都是猜测,并不能说明六子是我派去的。”   希盼南点点头,“是啊,我猜的。但是你的反应已经证明,我猜对了啊!”   刘铮因她的狡黠大笑三声,抬手虚指了指:“你真是个狡黠的小姑娘。”   “我当你是夸我咯。”希盼南也跟着笑,然后觉得气氛差不多了,就开始切入正题,“刘叔,你绑我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啊?既然你知道我底细,那肯定也明白,我这人大奸大恶的事情一件都没做过。堂堂一个朝廷大员,竟然跟我这小小寨主过不去,还冤枉说我牵扯一桩皇室旧案,何必呢?”   刘铮听完,又开始捋胡须了,默了一会儿,他回她:“你没有,不代表上辈人没有。好了,天色不早,你赶紧休息吧。”   一句话把希盼南的问题堵回肚子里,她躺在大床上琢磨刘老头临走前撂下的话,心想和她有关的上辈人总共也就三个:没心没肺永远不知愁的老娘、暗恋她娘却一直不敢开口的老寨主干爹和画画同实体相差甚远的在她儿时就没了印象的不靠谱老爹。但不论她怎么想,也不能把大奸大恶和他们三人对号入座。   “哎呀!最讨厌这种话说一半的人了!”希盼南一边埋怨,一边翻身盖被,本以为今晚会是一个不眠夜,却不想,才一会儿功夫,她就和周公相会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开始写《公子》,是打算两万字完结来着。   所以好多伏笔都在文里一笔带过或者压根没写出来。   因此到结尾该解密的时候,还得一点点把新伏笔和人物加进来,好忧桑。   下一更在周六,么~   ☆、【32】情敌再出场   当天晚上,希盼南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只有五六岁的年纪,个子小小的,扎着两个冲天揪,拽着风筝在偌大的花园里跑来跑去。   身后,大肚子的母亲追不上她,只能一句一句嘱咐她慢些别摔着了,而父亲则不满自己被冷落,故意发出怪异的作画声音吸引母亲的注意。   小盼南一边放风筝,一边回头冲幼稚争宠的父亲飞一个白眼,结果却忽略了脚下,因一块大石头摔成了大马趴。她手里的线断了,五彩的风筝飘啊飘,越飞越远。   那是她最爱的一只风筝,却毫无眷恋地飞走了,希盼南“哇”的哭出声,却只唤来父亲幸灾乐祸的笑和母亲对他嗔怪的捶打。   “清儿不哭。”母亲弯腰将她抱进怀里,温柔地擦掉泪水和鼻涕,然后指了指那块石头,“瞧,你父亲已经把它涂得红红了,以后咱们的小清儿就不会再摔倒了……”   这个梦有些过于真实,令醒来后的希盼南有一瞬没回过神,只感觉满室温暖,金灿灿的阳光从窗外挤进来。恍恍惚惚间,身旁响起秦婉玉的嘲笑,“哟,希寨主不是很嚣张的吗,怎么才被关了一个晚上,就变得哭唧唧了?”   哭?   希盼南张开手,慢慢压住自己的眼睛,果然摸到了凉凉的泪水。对于自己为什么睡个觉也能哭出来这种事,她本人也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她转头看看一脸得意的秦婉玉,决心要恶心某人一下,于是说,“我昨晚梦到和你的阿渝哥哥成亲了,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一辈子只爱我一人,你说说,这样的场景,是个女子,都会感动到哭泣的吧?”   不过,对方并没有她预料中的暴跳如雷,而是继续用嘲弄的口吻告诉希盼南:“别傻了,阿渝哥哥才不是真心爱你的。”   从情敌嘴里说出来的话,可信度实在不太高。希盼南笑着看她,“凡事都讲求证据,如果你想打击我,还是得用具体例子。”   显然秦婉玉也和刘铮一样,喜欢卖弄自己掌握的消息很全面,于是并不着急回答她的这个问题,而是从十多年前的皇家政变讲到了现今希盼南被抓的前后因果。   原来,数年前,朝廷发生一场政变,致使当时的淳安王厉恒妻离子散,后来等他登基为王,开始寻找妻女下落的时候,却困难重重,一直没有找到。直到数月前探子来报,说皇后和公主在大月寨出现过,但据说已经被老寨主秘密处决了。于是,震怒下的皇上准备派兵围剿,可刘老将军等人说大月寨易守难攻又机关重重,与其贸然行动,不如智取。   讲到这里,秦婉玉轻蔑地看了看对面的希盼南:“你怎么不想想,堂堂一个宰相公子,何必不远千里跑去你们的山头,被你劫回山寨又不反抗,甚至都没有惊动宰相大人派兵来救?”   希盼南一直认为当初朱华来山寨是为了躲避四面八方的桃花债,现在听秦婉玉这样解释,许多不太明了的地方都说得通了。原以为是老天恩赐的缘分,结果竟是一场别有用心的接近。可是,她也并不觉得,过往的点点滴滴,朱华对自己的温柔都是作假的。   为了不让秦婉玉看出她的伤心,希盼南刻意笑了笑,“你说的这些无凭无据,我干嘛非要相信你?”   “就凭你现在沦落在此,全是我的手段。”秦婉玉得意地勾着嘴角,继续说:“此前我给阿渝哥哥写的信被你们截住了,于是就央着父亲派人去调查,但一无所获。可就前两天,当你无意间自称寨主,让我有所警觉,于是,命人拿着你的画像去山底下打探,真就有人说见过你从黑风寨进出。所以,我就去找刘弘易,联合他演这出戏,你果然上当了。”   秦婉玉条理清晰地分析瞬间令希盼南刮目相看,并再一次刷新她的观念,原来不光看似软弱的小老头不能信,就连正面打过交道的愚蠢女子也有智商过人的时候。   然后,希盼南的目光越过秦婉玉,落在她身后,“这人把我惹生气了,你还不赶紧把她拿下。”   这莫名其妙的举动遭到秦婉玉鄙视,“希盼南,你在做什么,吓我吗,哈哈,我好怕啊,这里戒备森严,你的同伙想来救你,也不是那么容……”   话音未落,凉凉的刀便架在她脖子上,这次换成希盼南得意了,“看来你的情报工作做得也不怎么样,连我们的实力都没摸清楚,就敢一个人和我面对面?告诉你,阎王可不是一个惜花之人哦。” 作者有话要说:  周二见。   ☆、【33】千钧一发间      希盼南刚说完这话,就看秦婉玉丰腴的身子抖了抖,眼睛一翻,竟然吓晕过去,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见过贪生怕死的,但没见过怕成这样的。她与阎王相互对视,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希盼南板起脸埋怨,“傻啊你,明明知道他们是想拿我当诱饵引你出来,你还特意跑来这里送死。”   被训斥的某人非但不生气,反而坏坏地勾起嘴角,反问,“刚刚你不是还夸我本事大吗,这么快就不认账了?”   “几个月没见,你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希盼南飞他一个白眼,“寨主老爹不是说过嘛,咱们这些做山贼的,在外人面前,一定得涨自己人的威风!你……”   “外人”二字令她意识到什么,于是伸手问阎王要来长剑,直接指向默不作声守在一旁的六子,语气冰凉地开口:“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对你。”   六子没有躲,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只是静静地看着希盼南回答说知道。然后闭上眼睛,等待那一剑刺破自己的喉咙。   见状,希盼南笑了,“啧啧,这年头做奸细的比咱们这群上当的人还大义凛然。”   说完这话,她把剑还给阎王,然后对重新睁开眼的六子说:“我挺讨厌别人骗我的,而且还骗了这么长时间。不过看在你曾经帮我把山寨里里外外打理不错的份上,我饶你一条命。但你现在得给我一句痛快话,你和刘铮老头什么关系,我们一会儿要是被包围了,拿你出去当挡箭牌好使不?”   “不好使。”   六子回答得太快太肯定,令希盼南圆圆了眼珠瞪过去,“喂,你对自己有点信心好吗!”   阎王看不下去了,直接拽着希盼南就要离开,“走了,和她啰嗦什么。”   此话一出,六子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近乎悲哀的神情,她苦笑着对希盼南说,“我虽是他的女儿,但是,父亲一心为国,不会轻易妥协。即便你们拿我的性命要挟他,也绝不可能逃出这里的。”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希盼南却还是有些失望,她不敢耽搁时间,赶紧去追走远了的阎王,自始至终,都没在看房内之人一眼。   六子知道自己同两人的情谊在这一刻已经断了,她很识趣地没有跟上去,只是看着满地碎碎的阳光凄凄惨惨地笑开了,不得不承认,希盼南和阎王骨子里的性格还真是像。   而一路逃命的两人,在即将出府的时候,被守候已久刘铮父子及手下团团围住。   阎王将希盼南护在身后,厉声同刘铮对峙:“你们要抓的是我,我可以留下,放无关的人走。”   希盼南的目光向周围扫过去,并没有见到寨子的弟兄,于是了然,阎王心知此行凶险,不愿意牵扯别人进来,想来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准备用他的性命来换自己的。   傻子!   她又有点想哭了。   刘弘易站在兵士圈的外围,看阎王一副誓死保卫爱人而希盼南又感动不已的情景,气得跳脚,他隔着众人冲希盼南吼:“你这女子好不守妇道,明明都快要和朱华成亲了,却还在这里勾三搭……哎哟!”   他的怨念如江河般汹涌,但还没来得及完全泄出,便被刘老将军打过来的一巴掌拍的云消雾散了。   希盼南被刘老头一副羞愤难当的表情愉悦到了,趟上这样一个没有头脑的傻儿子,活该,让你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皇后和公主失踪案设计陷害我们!   等等,皇后、公主?!   希盼南又生出一计来,于是,她从阎王的身后走出来,看着刘铮,一字一句地说:“刘老头,实话跟你说吧,我,就是你们苦苦寻找多年的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吧,这章一出来,你们又要跳脚说我卡关键了。 然后我翻了翻《公子》前边的章节,发现大部分结尾都卡在角色的某一句话上了。 我想了想原因,一来可能是受了“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的影响,我小时候听评书最爱听这句话了,没准潜移默化把这套路学会了。 二来吧,最主要的,我写文速度慢又是裸更,卡在关键处是因为我也不知道下边该写什么了,索性留个悬念,等自己想好了再写下一章。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之前我也这么玩的,为什么感觉最近几章,跳出来炸毛的宝贝儿变多了,哈哈,做得好,你们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最近雾霾熏得我头疼、恶心、想吐,两天了都没好转。 要是我不疼了,周五有一更。 要是我还疼……哦不,还是让我赶紧好起来吧,太影响生活质量了。 最后要说,下一章有新角色出场哦,猜猜会是谁?   ☆、【34】她是公主吗   希盼南的话并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她的话音刚落,刘弘易那边又抢戏似的爆发出巨大的笑声。   他弯着腰,笑声不止,一副听到了近些年最好笑的笑话般,一边抹眼泪一边说“你编瞎话能不能符合点实际情况,我们手里可是有皇上亲自画的公主像,人家长得绝色倾城,岂是你这种山野村妇可以相提并论的?”   希盼南倒是不在意刘弘易对自己长相的质疑,只是觉得有点可惜,她今早听秦婉玉讲完,还觉得自己跟那什么公主的经历有点像,于是抱着歪打正着的态度试一试,即便不对,能拖延一些时间也是好的,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拆穿了。   接着,她转头去看阎王,见后者一脸无奈地瞧着自己,凭借多年的相处经验,此刻这货的心里想的肯定是:老天,我是发疯了才会冒死相救这个愚蠢的女人!   好在这时,又一拨人从房顶冒出来,打破了这场短暂的尴尬。为首的是大伍,他和其他的山寨弟兄们一起擎着□□瞄准下方的众人,一副要和刘铮等人同归于尽的架势,并高声冲他们喊话:“想动我们大当家,得先问问老子手里的家伙同不同意!”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如果能死在一块,也不错。希盼南看看自作主张跟来的大伍,头一次觉得这个满脸长毛的粗糙汉子还挺帅。   都说光脚不怕穿鞋的,别看山寨弟兄的人数不多,但因为抱着必死的决心,气势上倒是一点不输给刘铮的精锐兵士。   原本一边倒的局面在这一刻出现了微妙的转机,手下人悄悄凑近,问老将军该怎么办,他们效忠朝廷,也是不怕死的。但眼前的希盼南、阎王二人,是寻找皇后和公主的唯一线索,若是他们在冲突中被误伤或出现其他状况,后果都是不敢想象的。   向来精明的刘铮显然也犯了难,进退维谷之境,紧闭的院门忽然被打开,大家看过去,就见朱华搀扶着一个长胡须的大叔走进来,后头还跟着一群面容严肃的高大护卫。   中间有数十人阻隔着,朱华还是在第一时间寻到了希盼南,她的目光一如从前般温柔、宠溺又带着一丝成竹在胸的气势,落在希盼南身上。   而后者也因为她的出现变得心安,不过一想到此前秦婉玉的那些话,胸中顿时燃起熊熊烈火,她气哼哼地扭头,还把自己的身子往阎王后头缩了缩,既不看某人,也不让某人看到她。   如此幼稚的行为却成功地刺激到了朱华,明明知道这是寨主故意气她的举动,还是不可遏制地拿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某女紧紧抓在阎王胳膊上的那只手,心里恨恨地想着回头该怎么教训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公子的醋坛子翻了,手中的力道没控制好,直接波及到和她同来的大叔,只见他哎呦了两声,揪成一张菊花脸,可怜兮兮地冲朱华抱怨,“爱卿,你抓疼朕了!”   刘铮本就看着此人眼熟,经他这样一说,才反应过来,是易容出行的圣上,瞬间,带着手下哗啦啦跪在地上行礼。   而这位九五之尊,全然不顾底下人的跪拜,他赶紧脱离朱华的魔掌,一瘸一拐地往希盼南的方向走,边走还边反复念叨着什么。   在希盼南的认知里,皇上就等同于朝廷里的老大、大当家,她一看自傲的刘老头二话没说就跪在地上,还以为皇上肯定是个特别厉害狠角色,没曾想等她弹出脑袋看过去,竟是一位走路蹒跚、假胡子掉了一半的中年大叔,满眼含泪喊“闺女”。   这称呼是不是太接地气了?   希盼南直想笑场,不过考虑到这是一个严肃的场合,所以,还是拼命忍住了。接着,她意识到,这位皇帝大叔好像是在喊她呢。   闺女?   公主?!   她?   希盼南将对面之人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定自己没什么印象。其实这样不能怪她,因为她五岁就没了父亲,而母亲直到临死那会儿,也没和自己提起过。因此,父亲之于她是个模糊的概念,作用只有一个,提醒自己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而已。   见她一脸迟疑,厉恒急了,想上前,却被阎王阻拦。阎王才不管天王老子还是玉皇大帝,只要是希盼南不喜欢的,没人可以逼迫她。   不过此举激怒了厉恒身后的侍卫,刷刷刷,数十人刀剑出鞘,仿佛只等待皇上一声令下,就提刀砍了这大逆不道小子的头颅。   然而,厉恒却一点久居高位、安全为重的自觉都没有。他先是口气认真地让侍卫们把刀收起来,别吓到他闺女,接着目光慈爱地打量起阎王,而后满意地问希盼南:“这是贤婿吗?”   希盼南有点想笑,这位大叔光认女儿还嫌不够,竟然想连女婿都一步到位。眼看着当前的形势变得诡异起来,她心想,要不就先承认下来,反正当公主啊驸马啊也蛮好玩的,既能保全大家的性命,还能坐享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而朱华显然也是知道寨主心里的小九九,于是不动声色甩她一个冷飕飕的眼刀,仿佛在说,你可以试一下当着众人的面说阎王是你男人的后果。   于是,本想张口承认的希盼南只好砸吧砸吧嘴,重新酝酿说辞,而就这一会儿功夫,昏死过去的秦婉玉又急匆匆跑过来了,声嘶力竭地喊着:“圣上啊您千万别上当,我刚刚亲耳听到,希盼南是老寨主的女儿!”   此话一出,希盼南对秦婉玉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她真的好厉害,总能从自己的话里,找出最要命的把柄。 作者有话要说:  头疼今天好多了,所以赶紧提前发文庆祝一下。   好喜欢“你这磨人的小妖精”、“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她面前彻底崩溃”这类俗烂的对白,今天终于用到了一句,哈哈哈!   至此,《公子》的人物全部出场了。   关于今天出场的人物,你们有人猜对嘛?   下一章周日更,   会揭示寨主和阎王的身世哟~   对了,提前给大家打个预防针,   目测再有个两三章就会完结啦。   采访下,宝贝们此刻的心情,   是五雷轰顶,不不不,这不是真的?   还是,长叹一声这凌乱的故事终于要gameover了?   又或者,作者你出来,我们好好聊聊扩充字数的一万种可能?   hiahiahiahia~   完结在即,我是认真的!   下章见咯~   ☆、【35】寨主新身份   听秦婉玉这么一说,厉恒马上露出既痛苦又愤怒的神情,他的手哆哆嗦嗦地指着希盼南,带着细微的哭腔问道:“你娘……改嫁了?”   堂堂一国之君,行为举止如此令人哭笑不得,希盼南好疑惑这人是怎么当上皇帝的,而且在他的治理下,国家非但没有垮掉反而还呈现一片祥和盛景,简直天理不容!   希盼南在皇帝大叔急迫又可怜的小眼神下坦言,大月寨的老寨主是她干爹,没什么血缘关系的。   话一出口就遭到秦婉玉抢白,“干爹是无恶不作的寨主,想必希盼南也不是什么好人,肯定杀人越货、丧尽天良,此等败类,圣上必须重罚啊!”   “大胆,竟敢当众诋毁公主,朕看你是活腻了!”此刻的厉恒一见有人说自家闺女坏话,倒是端起帝王的架子,先是怒目训斥一番,接着发号施令,让身旁的侍卫把人拖出去杖毙。   如此草菅人命的霸道样子真让希盼南涨了见识,再去看地上跪着的秦婉玉,小脸煞白,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瞧着厉恒,直到侍卫拖她起身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小命不保,连声求饶。   显然在场的其他人看不下去了,尤其是刘铮,他眼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凑到厉恒跟前婉言劝说他要慎重,公主的身份还有待确认。   “老刘头,让你帮朕找女儿,找了好几年都没找到,现在朱爱卿寻到人了,你还诸多阻挠、罗里吧嗦什么啊!”   刘铮被呛得没话说,只得承认自己无能。而一旁的刘弘易年轻气盛,见不得自己父亲被数落,气哼哼地同厉恒理论,“皇上,这个怪不得我们啊,希盼南和您给公主画得像完全不一样!”   以下犯上是死罪,幸亏厉恒不是一个特别讲究长幼尊卑的人,当听到自己的画作被质疑,他第一反应是气呼呼地顶回去,“哪里不一样!”   然后,厉恒掏啊掏,从身上摸索出常年携带的女儿像,展示在众人面前,并指着希盼南问大家:“你们给评评理,我画像上的人,和眼前这位,是不是一、模、一、样!”   大家应声看过去,没言语,默默给这位政治无能的厉恒又新添一个“灵魂画师”的标签。   希盼南也好奇的凑过去瞧,噗嗤乐了。画里的人,仙女般的长相,除了和自己同为女子之外,眉眼身段,没有一处相似的地方。于是终于理解,刘铮等人这些年没有找到皇后和公主的真正原因了。   可笑着笑着,希盼南鼻子一酸,因为这个叫厉恒的皇帝,果真是她的亲老爹。虽然她记不得对方的相貌了,但那一手不靠谱的画技,可是在年幼的希盼南心里,烙下过深刻印象。致使她还一度认为,是母亲受不了他夸张的画风,才带着自己舍弃豪华的大房子,搬进山里头躲起来的。   得知自己是货真价实的公主,希盼南心底硬气了些,她知道大家对自己的身份还是怀疑,于是开□□代了自己知道的可靠信息,比如母亲的姓名、长相特点、生活习惯……   “对对对!”厉恒在一旁又是感慨又是附和,而后补充一句:“我记得你屁股上还有一颗红痣呢。”   饶是希盼南脸皮再厚,被老爹当着一群老爷们面前说出自己隐秘部位的特征,也禁不住红了脸,支支吾吾说自己没注意。   而这时,一直不做声的朱华忽然微微一笑,点头,用轻轻巧巧说了一句“的确如此”换来了希盼南羞愤的眼神,厉恒满意的眼神,阎王杀人的眼神,以及刘弘易和秦婉玉幽怨的眼神。   接下来,父女相认的场面变得顺理成章了。虽然早就预感妻子已经不在人世,但得知答案后的厉恒还是心痛得无以复加,埋怨自己年轻时候太过天真无能,被兄长陷害才导致如今与妻子阴阳两隔的局面。   好半天,他从悲恸的神情中回过神来,忽的想起来,“我记得你娘离开那会儿已经快临盆了,后来生的是男娃还是女娃?”   希盼南被问住了,目光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阎王,然后冲厉恒笑着回答,“男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是个灵魂画手,有图为证。 下一更在周三哦~ 圣诞快乐!   ☆、【36】缘分天注定   当厉恒得知身边这位英俊小伙就是自己儿子的时候,他倍感欣慰地拍拍阎王肩膀,夸奖道:“我儿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高大威猛,简直跟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先是草率的承认了希盼南,这会儿又轻巧地断定阎王是自己的骨肉,众人默不作声地瞧着自家随性又厚颜的皇帝陛下,已经不愿意在浪费口水提醒他是否知道今日一番举动,会把阎王推上那至高无上的地位。因为,大家一致认为,无论谁当皇帝,都会比眼前这位治国无能的“灵魂画师”强太多。   厉恒夸完儿子又开始夸妻子,“我孩子她娘就是有先见之明,给女儿改名盼男,可不真就生了男娃,儿女双全,我好福气啊!”   听到这话,希盼南无奈地甩他一白眼,心想:老爹,你的妄想症有点严重哦!然后,她看着阎王愈来愈差的脸色,心知不妙,赶紧找借口把他拉出去单独聊聊。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了走廊的拐角,希盼南站定,回身去看抿唇不发一言的阎王,用胳膊肘拐拐他,玩笑着开口:“喂,别生气了,白捡一个皇位,高兴点嘛!”   然而阎王并不领情,顺势拽着她的手臂拉到跟前,一双染了怒的眸子对上她的,咬牙切齿地问:“你觉得我该高兴吗?”   他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令希盼南疼得想骂娘,但表面上,她依旧眉头不皱一下的笑着回道:“为什么不高兴?我这个公主是货真价实的,只要我不松口,你就是太子。而我爹明显心思不在国家大事上,传位于你迟早的事儿。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觉着抢了我那个夭折弟弟的福气,就帮他好好孝顺长辈、治理国家。”   “孝顺长辈、治理国家?”阎王语气嘲弄的重复一遍,而后,忽然阴测测地笑起来,“你倒是提醒我了,等我大权在握,也顺便帮着考验考验他名义上的姐夫怎么样?”   “你提她做什么!”   “为什么不能提?你当初趁我不在山寨的时候劫了他,不就是想气我,让我死心吗?”阎王看到希盼南瞬间紧张的神情,感觉心被人用最尖锐的刀狠狠捅了一般。如果没有朱华,她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急于和自己撇清关系,什么狗屁姐弟,什么无上帝位,不过是希盼南强行架在他身上的道德枷锁罢了,目的只是为了逼自己退让,好和朱华双宿双飞。   人在生气的时候,嘴上就没了遮拦,比如阎王,觉得心痛,也不能让对方好过,于是,他用最恶毒的口气问她,“明明是利用,现在反倒假戏真做了,怎么,他床上功夫那么厉害,把你搞爽了,非他不嫁?”   他的质问换来了希盼南狠狠的一巴掌。   “希云策,你是我娘捡回来的不假,但却由我一手带大。你的尿布是我给换的,你喊出口的第一句话是我教的。在娘没了后,咱们经历那么大的劫难,我为了你都生生挨了过去,为什么啊?因为我把你当做我唯一的亲人。而你呢,就用刚刚那些话来回报我?”   不清楚是这一巴掌,还是那冰凉凉的“希云策”三个字,刺激到了阎王,他像一个没有受了委屈不被理解的孩子,恼羞成怒地冲希盼南发脾气,“我才不要当你的亲人,我喜欢你爱你想和你在一起,你为什么不肯尝试接受我呢?”   “爱?!”希盼南像是听到了巨大的笑话,“你一方面满脑子装着对我的龌龊思想,一方面又和六子不清不楚,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   原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却还是被知道了,阎王震惊之余慌张解释,“那、那晚是意外,我喝醉了。”   “男人喝醉后到底能不能办事,你比我清楚!六子把姑娘家的清白心甘情愿交给你了,而你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真够丢人的。”   阎王最后一丝冲动在希盼南嫌恶的眼神下溃不成军,好半天,他颓败地问她,“如果我和六子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你会不会……”   “不会。”希盼南明白他要说什么,于是果断否定,她轻轻抚额,颇为无奈,“我以前总想着有些话即使我不说,你慢慢也会琢磨明白,现在看来是我高估了。既然这样,索性挑明吧。我没有嫌弃你年纪小,也不觉得姐弟身份是障碍,更和其他人没关系,纯粹是因为我不喜欢你,从来没把你当成一个适合我长相厮守的男人来看待。简言之,你我的缘分,在相遇那刻就注定没可能发展出亲情以外的东西了,而朱华对我来讲却不同。”   当血淋淋的答案被揭开后,阎王反倒没有多余的情绪了,只是目光空空地看向别处,喃喃自语,“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但还是忍不住发了疯一般的自找苦吃,我以为你会感动,可最终还是失败了。姐,论心狠我比不过你。”   希云策上一次叫她姐姐,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自从他对她动了歪心思,就连名带姓一同埋了起来,生怕别人误会两人之间有血缘关系。而如今,他能再次改口,说明已经认输了,虽然,是以这样不愉快的方式。   希盼南深吸一口气,率先转身往回走,毕竟离开人们的视线有些久,得赶紧过去找个理由搪塞一下。然而没走多远,她就看见了朱华。   此刻的朱华,正站在树下,被满枝的梅花映衬得愈发清丽脱俗,尤其她一双眼睛,闪着与往日大不相同的神采,直勾勾地朝希盼南看过来,撩拨的后者心儿颤颤。   希盼南告诫自己不能被美□□惑,一定要想办法问清楚朱华在这站了多久,又把自己和阿策的对话听去多少。   但是,当她真正走到跟前,还是不小心被对方染了笑意的眸子吸住了魂儿,想问的话说不出口,只能无奈地问上一句,“你笑什么呀?”   朱华没有回答,而是认真地将希盼南冰凉的小手塞进自己的大衣里取暖,等两人并肩走了一段,才悠悠开口,“刚刚我好像听到某人说,我对于她来讲是不同的。”   “……”   “其实,我想告诉某人,那也是我一直想对她说的话。”   这光天化日的,   说这种话,   好难为情啊!   希盼南心扑通扑通跳乱了节奏,感觉自己此刻的脸颊肯定红得吓人,她想抽出手迅速逃走,奈何被看穿一切的朱华捉住不放。   情急之下,她只好凶巴巴地瞪着罪魁祸首,嗔怪:“你为了能当驸马,还真是不择手段啊!” 作者有话要说:  1、好像把阎王写苦情了,囧。   2、“希云策”这个名字很好看有木有?   3、我章节字数首次突破2000耶~自行撒花三分钟,哈哈哈~   4、因为不打算写六子的番外,所以这里直接揭秘:   阎王和她是在寨主被骗去大月寨吃饭那次,凑到一块的。   而且,也不是阎王主动,因为六子懂医,之前也给过寨主小蓝瓶嘛,所以往喝醉酒的阎王杯子里加点料好容易哒~   5、本周六,迎来《公子》最后一章,寨主大婚,   这么普天同庆的好日子,   宝贝们去收藏一下我的作者专栏好不啦~   好不嘛~   好的呀~   ☆、【37】佳话永流传 作者有话要说:  1、写了篇描写寨主大婚夜细节的肉肉番外,当做跨年礼物送给大家。   获取方式:   关注我的微信公众号(苏笑北),在主页对话栏输入数字“1”,即可弹出相应内容——《洞房花烛夜》。   2、根据之前的投票结果,我会以希盼南、阎王和倚翠的视角各写一篇番外,每周传一篇。   3、新坑《你好,外星人》是娱乐圈+超能力文,暂定2月18日开始发,感兴趣的宝贝儿可以提前收藏一下。   这里再放放文案权当宣传:   三线女明星傅臻半夜醒来,发现床头站着一裸女,而且这人长得和自己一毛一样!于是她惊讶感叹:“妈呀,现在的粉丝都疯狂到为我整容的地步了?”   不曾想,话一出口,却遭对方白眼,“谁是你粉丝,我叫薛芃芃,是个外星人!”   傅臻瞬间泪流满面,“少女,劫财劫色给个痛快,cosplay什么的,臣妾做不到啊~”   最后,祝大家元旦快乐~   厉恒很快就把重获一双儿女的消息昭告天下,没多久,又迎来了朱华和希盼南的大喜之日。   按理说,身份尊贵的公主成亲,应该极尽普天同庆之能事。可希盼南本人却第一个站出来反对。首先,她觉得此前在山寨已经操办过了,这次不必太隆重,否则会令她有种二婚的错觉。再者,越多人知道她是公主,越麻烦,她可不想往后一出门,被人三跪九叩,或者绑架勒索什么的。   皇上拗不过她,只得同意,让希盼南把山寨的姐妹接过来凑凑热闹。而朱华那边,更简单,除了父亲朱维墉之外,一个亲戚都没邀请。   但即便如此,成亲那日,府内府外依然热闹得不行。希盼南正在上妆,就听门外响起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不多时探进来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是祝雨萱眯着眼冲她笑:“新娘子,好久不见呀!”   的确很久了,最后一次见面,她俩还因为几册春宫图吵架呢。   希盼南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娇小姐,可没忘记,她曾是朱华的追求者,如今却这般心平气和站在自己面前,总觉得有古怪。   祝雨萱摆出坦荡荡的姿态任希盼南研究,末了才笑着搡她一拳,“瞧你那点出息,我可不是来和你抢男人的。”   希盼南眼珠子一转,故意露出惊恐的神情,“那你是来抢我的?”   “喂喂!”这下祝雨萱不干了,气得跳脚,指着希盼南笑骂:“你个女流氓,千万别胡说,我可是有主儿的人了。”   接着,祝大小姐将分别后发生的种种事情说与她听。比如朱华得知陷害希盼南的人是金杏时恐怖的脸色。又比如,当自己寻到幼年时救命恩人后,如何展开猛烈的求爱攻势……   听得希盼南一阵感慨,眼前这小女子的心思,说变就变,竟然比那天气还莫测。愣神的功夫,祝雨萱丢给她一个沉甸甸的檀木盒子,说是新婚礼物。   瞧着对方一脸坏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希盼南刚准备打开,就被祝雨萱拦住,“等晚上你再看,包君满意,嘿嘿嘿。对了,我有个事儿一直想问你来着。”   她俯下身,神秘兮兮地问道:“公子那方面能力强不强啊?”   希盼南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奈何祝雨萱卯着劲儿求答案,无奈,她只好昧着良心说很一般。   不曾想,祝雨萱听后一副了然的样子,“我就说嘛,公子长得那般女气,肯定中看不中用。”   希盼南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说一些挽回朱华颜面的话,可还没等她开口,便被突然涌进来的人们给推着去拜天地了。   隔着盖头,她听见了抽抽噎噎的声音,耐不住好奇,于是撩着布料一角往外看,发现是她老爹坐在主位上哭个没完。   一旁的朱维墉看不下去了,甩给他一条手绢,有些不耐烦地说:“赶紧擦擦,大喜的日子哭什么,你学学我!”   “屁话,嫁女儿和娶媳妇的心情能一样吗,你个老东西,捡了便宜还卖乖!”   接着,两位长辈当场开启了嘴炮模式,看样子是一定要把谁吃亏谁占便宜争出高下。   这一幕令众人惊讶不已,心想厉恒再不济也是九五之尊啊,宰相大人您这样言语争锋真的好吗?!   朱华瞧自家娘子一副目瞪口呆的可爱模样,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角,柔柔安抚,“没事,他们一直都这样,打不起来的。”   打不起来?希盼南感觉她用了好严重的四个字。   热闹了一整天,晚上希盼南回房后,第一件事就是瘫在床上装死,她心想,成亲简直比抢劫还累人,可算熬过去了。接着,又摸了摸肚子,揪着上头的赘肉冲朱华抱怨,“我才当了几天公主,就吃胖了,往后可怎么得了。”   可说完却不见对方回应,于是抬起脑袋去看她跑哪里去了。   喜烛摇曳,照得一室通亮。   朱华正端着一个盒子朝她走过来。离得近了,她才看出来,这物件不就是白日里,祝雨萱送她的礼物嘛。   希盼南下意识去看朱华,发现后者带着一脸坏笑,安慰道:“娘子莫慌,多动一动就不会长肉了。”   说罢,她把盒子放在床上,用纤长的手指旋开雕着精致花纹的开关,并将盒内的东西一件件摊在两人面前。   棍子、麻绳、铃铛链、春宫画册……希盼南看着千奇百怪的物件,心中警铃大作,赶紧解释说这些是祝雨萱主动送来的,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快把它们收起来吧,我明早就还回去。”   “友人的心意,娘子怎么能可以辜负呢!”朱华不赞同地看着她,俯下身开始解希盼南的衣服,“为夫听娘子嫌我能力不行,很是羞愧。可巧有了这些东西,春宵苦短,我们抓紧时间,把它们统统操练一遍。”   不多时,销魂入骨的□□从屋里头钻出来,大家有的蹲窗下,有的趴门缝儿,全都竖着耳朵仔细聆听,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羞人的□□。   □□风寨过来的妹子们觉着自家寨主今次的□□声比起从前,更加“欲罢不能”了。而祝家千金更是将屋内二人的声音与平日看的小黄书画面对号入座,羞得捂住发烫脸颊,开始计划如何给自己也找个持久的新郎官。   后来,   老皇帝退位给了希云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不理朝政,成天侍弄花草,偶尔再和发小老朱头斗斗嘴;   朱公子也不必再替皇上出谋划策,于是携娇妻游历山水,最终定居在一处世外仙境,并开了一间价格离谱的黑餐馆。   坊间不知不觉流传开了公子和寨主的故事,   本是一场劫财劫色的闹剧却机缘巧合成了美谈。   无数男女慕名前来黑风寨参观,   遇到山贼非但不惧怕反而主动跟随。   向来以打家劫舍为生的人们被迫改行:   对男女□□颇有研究的蘑菇寨寨主负责编故事,   喜欢卖弄文采的野猪寨寨主担当笔杆子,   更有的山寨专门开辟了经典线路,组织男男女女重走当年希盼南打劫朱华的那条小道。   听说,还真的成就了不少对才子佳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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